阿弦道:伯伯?
高建道:可不是?虽然说伯伯的病来的急,但是毕竟有苦岩寺的大师父,你又怕什么?我记得当初你戴着的那个东西岂不是也是那大师父给的?伯伯有他照料,定然无事。
阿弦茫然,却又一震,似想起什么:伯伯,不错,苦岩寺的师父
她仿佛于无边黑暗中发现了一丝萤火之光,翻身坐起,惶惑的双眸中,那一点萤光在内晃动,又看高建:当、当真?没骗我?
高建道:当然啦,我骗你是小狗儿。他忽然低头看看玄影,我可没说你啊玄影。
玄影不睬他,只是望着阿弦。
阿弦却已经翻身下地,高建忙道:你gān什么?
她早不记得腿上有伤,一个趔趄。
忙撑着炕沿站起,才看见小腿已经被包扎妥当,阿弦道:我要去苦岩寺。
高建扶着她:急什么,你才醒,先让大夫看看再说。
阿弦咬牙,往外又走了两步,高建嘀咕道:其实前儿你回来后,说什么伯伯在屋里,可把我吓得半死,我还以为你幸好
阿弦戛然止步,心中希望跟绝望jiāo错,腿上的伤痛唤醒昨夜噩梦般的记忆,乃至更多。
门口一声咳嗽,是袁恕己走了进来,他身后之人却是英俊。
高建见势不妙,忙先退了出去。
袁恕己对阿弦道:你觉着如何?身上可都好?
阿弦缓缓抬头:大人,高建说,我伯伯在苦岩寺,是怎么回事?
袁恕己避开她的目光:其实他并不在苦岩寺。我派人去查探,听寺庙的主持说,他们寺里一个挂单的老和尚带了他去了。
他怎么了?去了哪里?
袁恕己摇头:原先是得了急病,我正在派人去追查,若有消息,他们会立刻回报。
阿弦先前被那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所惊,魂不附体,竟忘了这事件的源头。
但也顾不上追究其他,毕竟如今她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阿弦不再答话,见英俊立在旁边,阿弦勉qiáng定神问:阿叔你告诉我,伯伯为什么忽然得了急病?又是怎么去了苦岩寺的?
袁恕己抢先道:年纪大了,自然有些病痛不免,如今有高人
尚未说完,英俊道:其实朱伯并非急病。
阿弦问:你说什么?
英俊道:他,是被人所伤。
第75章 老糊涂
英俊说话的时候, 袁恕己要阻止, 又怕做的太明显了,使眼色的话偏生对方是个瞎子。
那夜老朱头跟英俊说完之后, 两人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次日老朱头自觉胸闷, 也不想去开摊,正高建前来探问, 便叮嘱老朱头好生歇息,他自己去了县衙。
高建去后,老朱头扎挣着起身,来至院中。他本是心闷而已,自诩无病,然而因昨日跟苏柄临那一场jiāo谈, 却仿佛一夜之间已经叫他苍老百岁。
像,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