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将袍子撩起,踱下台阶走到庭中。
正值严冬,远山跟庭树上都挂着雪色的白霜。
空山古刹,迷雾晨钟,阿弦站在檐下,望着眼前人影腾挪转移。
她只看见英俊雪色的麻袍,在那层层晨雾之中飘拂翩然,颀长潇洒的身形犹如雪中的仙鹤,清绝出尘令人倾倒。
他刻意将每一招式都放慢,阿弦也的确都看得再清楚不过,然而到最后,她回顾方才
英俊收势问道:你记得几招?演给我看看。
阿弦想了想:一招也不记得。
英俊一愣,迟疑问:我演习的太快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慢的速度了。
阿弦摇了摇头,仍有些沉浸在方才的目眩神迷中难以自拔。
她满心只觉着那每一招式都极好看,但是这样好看当真能qiáng身健体还能防身?
阿弦道:阿叔,我不要学这些花哨的,我要学能够一招制敌的那种。
英俊听着花哨两字,笑道:好,你先学会了这些花哨的,再教你别的。
阿弦无奈地叹了声,略嫌弃:这种招式看着像是在跳舞
英俊道:不学算了。他一拂衣袖,转身yù走。
阿弦忙拉住:学学学,只是你不要演的这样好看,我都忘了招式了!
英俊唇角一扬:好看么?
阿弦道:好看极了。
英俊道:嗯将来若是落魄了,可以凭着这招去当街卖艺他从不习惯跟人开玩笑,说到这里,便自觉过了,敛笑低眸自省。
阿弦却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原来阿叔说的防身是这个意思,倒果然不错,卖艺赚钱也是一门本事,伯伯就常常说
忽然又说到老朱头,阿弦缄口,低下头去。
英俊体察,却只温声道:我再给你演一遍,这次看仔细了,我不会再给你演习第三次。
阿弦方又凝神。
这日两人原本想启程上路,忽然寺僧来报,说前头的路上忽然跌落一块山石,将道路堵住了,正叫人前去清理,只怕今日无法通行。
于是这天便留在这修俭寺,阿弦因闲着无事,便在院中联系英俊教导的那一路拳法。
阿弦的悟xing却也极不错,一旦专心,进步飞快,一天一夜之间,已经记得了七八招,英俊在旁听风辨音,指点她修正差错之处。
午后之时,英俊在屋内休息,阿弦又练了一趟拳,正要回房,便听得旁边有人道:施主这趟拳法是才练的?
阿弦回头,却见是寺内的主持僧人,忙也行了个合什礼:方丈,是我阿叔教我的。
阿弥陀佛,方丈道:那位施主果然并非凡人,看他的面相,当贵不可言,只是
只是什么?
方丈道:他命中一大劫数,虽已经险度,但余下的路,仍似悬空一线,十分凶险,而我看这位施主,跟我佛甚是有缘,倘若能皈依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