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并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心,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因此害了薛主簿。
在这种左右为难恍若绝境之地,阿弦格外地想念老朱头,陈基,英俊,甚至袁恕己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在,只怕就不会如此麻烦。
阿弦苦思冥想之时,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几句话,阿弦转头:你说的是真的?
下午,狱卒再次巡视之时,忽然听见牢房里阿弦大叫,狱卒们忙赶到牢房外,却见阿弦站在门内,道:我要出去!
狱卒们对视一眼,没好气道:小子,趁着李霸王还没记起你来,就安安静静些吧。别吵得他来了,那时候你才叫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阿弦看向其中一人:若不放我出去,金柳街的小翠姑娘就要嫁给别人了。
那名略年青些的狱卒吃了一惊,旋即脸色通红,他转头看向同行之人:是你告诉他的?
那狱卒呆道:我连他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告诉?
青年狱卒低头想了想,果然不记得曾告诉过任何人,忙问阿弦:你怎么知道?
阿弦道: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你要是想娶小翠当娘子,就听我的。
另一名狱卒见状,皱眉冷笑道:小子,不要弄虚头,你是想哄我们放了你呢,你是李相爷家里点名要的人,我们怎么敢擅自放人?不管你说的是小翠还是天上的仙女儿,劝你省省唾沫。
阿弦不答,只是侧耳又听了听,才望着这中年狱卒道:你们家三娃的病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贪吃,吃得太多而已。
这中年狱卒也赫然色变: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老三病了?
阿弦扫过他们两人的眼睛,慢慢说道:我知道的还有更多,但我有一个请求。
两个狱卒惊异不定,阿弦打量他们的神色,退而求其次道:两位大哥,我知道你们不敢擅自放我出去,所以我的要求十分简单,你们帮我找一个人,而且是在京兆府中的人。
狱卒们心怀忐忑:是什么人?
阿弦道:他叫陈基。便把陈基的长相年龄等略jiāo代了一遍。
不料狱卒们都是满面懵懂:我们从不知府衙里有个叫陈基的。
那青年狱卒忙道:但是我们会留心的,小、小兄弟,你方才说怎么、怎么能娶小翠?这会儿脸上竟飞出一丝忸怩的红。
阿弦招招手:你过来。
青年犹豫了会儿,果然凑近过来,阿弦低低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青年半信半疑:当真使得?
阿弦道:我只知道,你若还不去,东巷就有人要去求亲,你就再没机会了!
青年脸色一变。
无惊无险地又过了一天一夜后,青年狱卒满面激动之色,手中提着两个油纸包来到狱中。
他隔着门扇将油纸包递进去:小兄弟,你说的果然不错,我按照你所说前去小翠家里,他家里果然就答应了我们两人的亲事。
阿弦道:恭喜!
青年却又急忙问道:但是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家老爷子是想让我亲自上门的?我原本以为自己上门有些没规矩,又不敢请媒人,怕被嘲笑。
阿弦道:正是因为你怕被嘲笑,张家老丈才觉着你胆子小,不似是个公门中人,如今你亲自上门,他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必问啦。
青年狱卒满面红光,果然并不追问:好好,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个纸包里是些糕点熟ròu等,虽然不成敬意,但牢里困苦,多吃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