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却见机极快,吓得忙撒手倒退,贺兰敏之冷笑,右手将剑倒转,竖藏于袖底,左手把阿弦一拉,拉到自己身边。
阿弦因被点了xué道,无法动弹,贺兰敏之见状,很不耐烦,便举手将她抱住,犹如扛着一个麻布袋一样,头朝下扛着便走。
李洋跟底下家奴们哪里还敢多嘴,面对贺兰敏之,却犹如群臣对他们李府的感怀一样敢怒而不敢言。
贺兰敏之扛着阿弦,旁若无人地离开巷子,将她放在自己的车上,纵身跳入,驱车而去。
剩下李洋跟众奴仆面面相觑,李洋道:回家禀告老大人!带众人仓皇而退。
且说贺兰敏之载着阿弦,乘车往回。
他的马车乃是特制,格外的宽敞,能够对面各坐三人而不嫌拥挤,又布置的极为华丽,地上铺着波斯来的名贵地毯,车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以照亮,珠光宝气,梦幻而华丽。
贺兰敏之拉开特制的匣柜,先取了一块儿湿帕子擦了擦手,又倒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将金杯捏在掌心,并不放下,贺兰敏之斜睨地上的阿弦。
阿弦虽被点中xué道,但除了不能动外,眼睛尚能视物,从贺兰敏之露面,出手,将她带到车上,阿弦一概都十分清楚,此刻她的眼珠直直地盯着贺兰敏之,仿佛有所思。
敏之看了半晌,嗤地一笑,举手在她身上一拂,阿弦微震,发现自己能动了,忙爬起身。
贺兰敏之斜斜地靠在车壁上,好整以暇道:你可真是能耐啊,还未进长安,就先把长安最炙手可热的人家得罪了,你可知你那句明德门是四夷五方来朝的地方,是天子的脸面在此搅乱便是给天子脸上抹黑,连皇上跟天后都知道了?
这一句,便是当日阿弦在明德门前叱骂李洋的话,却不知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忽然敏之又点点头:对了,还有那句京兆府是李义府的,沛王还不如李义府等的话小子,你到底是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竟这么敢说?
敏之说着,俯身打量阿弦。
阿弦盯着他,脑中极快转动,听敏之说完,便道:是你!
敏之一愣:嗯?
阿弦道:是你!就是你掳走了阿叔跟玄影,他们在哪里?
原来从贺兰敏之才露面,阿弦就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似哪里听过,直到此刻终于确认,在洛州客栈的那夜,闯入她跟英俊房中的人,就是他!
敏之并不否认,反而轻描淡写地笑道:哦,我当是什么呢,你说崔跟那条狗他耸了耸鼻子:不过你说我掳走他,可真是抬举我了。
阿弦按捺不住,扑上来:我阿叔呢?
敏之道:你阿叔?语气里透着些鄙夷嘲讽,你叫他阿叔?
阿弦忍无可忍:他到底在哪里?你把他跟玄影怎么样了?
敏之盯着她,yù言又止,只道:小家伙,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照你这样闯祸的速度,一百个一千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阿弦跃上前:把阿叔还给我!
见她的手将沾着自个儿的衣领,敏之举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抵在车壁上,他冷冷说道:不要放肆!
阿弦咳嗽了两声,他的手抵在她脖子往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阿叔是瞎子,一个人不成,你、你到底
敏之听了断断续续的一句,手微微松开。
阿弦跌落地上,低头咳嗽,忽然一只手过来,挑住她的下颌,往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