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扫一眼旁边,是啊,没有人影,但却有
阿弦道:我之前听见有人打斗,还以为是大哥跟人动手。
我也听见了,陈基道:可你出门的时候我也是才醒,难道是毛贼?
阿弦道:咱们家里没什么可偷的,何况如果是毛贼,怎么会有兵器的声响?
陈基心里其实有个担忧,只是不敢跟阿弦说,岂料阿弦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低低道:大哥,会不会是因为今天到许敬宗家里,所以惹出事来了?
陈基见她也想到这点,才笑道:我想这个该不会吧,许敬宗好歹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还不似李义府那样恶名昭著的,难道就因为几句言差语错,立刻就要动杀手?
阿弦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心中想:如果陈基似她一样,看见过许敬宗持剑杀死那孤弱女子的凶狠一面,大概就不会这样想了。
陈基却又道:今晚上处处都有疑团。假如真有人想对咱们不利,怎么连门都没入?听那动静,又像是跟人动过手似的。
两人说话之时,外头已有数声jī鸣。
阿弦笑道:大哥,还是不想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又要上街当差了,趁着天还未明,先多歇会儿的好。
陈基其实担心真的有歹人不轨,如今不明不白离开了,保不准又杀个回马枪之类。
话到嘴边,又怕引的阿弦担忧,就也一笑:说的对,横竖将天明了,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再来作乱,你也回去睡会儿吧。
两人各自回房。陈基却再无睡意,反而悄悄地将公服取了穿戴整齐,这才躺在chuáng上,那把铁尺就放在手边儿。
他睁着眼睛想了片刻,复又合眸假寐。
与此同时,对面房中,阿弦却也无眠。
她坐在chuáng沿上,玄影就蹲在她的脚旁,竖起两只耳朵,乌黑的眼珠盯着对面,嘴不住地微微抽动呲出利齿,仿佛是个示威的模样。
阿弦将手搭在它的头上,玄影方收起怒容,转头看向阿弦,又扬起尖嘴舔她的手。
这只黑狗的确有灵xing,先前就算不是我,它也会及时将你唤醒。
本来只有阿弦的房间里响起另一个嘶哑的声音。
阿弦看着对面,就在她目光所及,站着白日指引她去许敬宗府上的黑衣人,样貌仍是那样可怖,寻常人看见只怕立刻晕倒,阿弦却面不改色。
阿弦道:你方才说是许敬宗派人来想要杀人灭口?我怎么能相信你。
黑衣人道:你是怪我白天带你们前往许府吗?
阿弦道:你知道许敬宗跟景城山庄的案子有关,才故意引我前去?还是说,你知道许昂跟许敬宗的侍妾私通,这是丑闻,并非大案子,一旦卷入不慎的话还会自断前程。你分明是想害我跟大哥。
当初长孙无忌被拉下马,除了李义府该记头功,许敬宗当然也功不可没,两个人都是武后的马前卒跟得力重用的权臣。
不系舟的人借着鬼嫁女的风波推倒了李义府,接下来也该轮到许敬宗了。
屋内幽暗,黑衣的鬼隐没在暗影里,看不清容貌,至少不像是白日那样可怖了。
他道:你心里不也想给那可怜的女人讨回公道吗?我不过是推了你一把而已。至于许家的龌龊事,正是一个契机。
阿弦道:我不要什么契机,更不想因此坏了大哥的前途!而且又引来杀身之祸若连累大哥有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