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可、可是我听说是崔府一个家奴散播出来的
在那些流言里,曾详细说起卢烟年衣衫不整,鬓散鞋坠等言语,一旦跟这些联系起来,又能有什么好话?
烟年却面色如常,微笑道:这更不必提了,那小厮因同府内一人口角,曾被我的人训斥过几句,所以怀恨在心趁机造谣,如此而已,难为殿下竟念念不忘。
太平见她侃侃而谈,那心中大石才算放下:这我可放心了,可知道我因此寝食不安?若因为我闹得这样,我真不如死在外头了!
殿下!卢烟年又轻轻地斥责了声。
太平吐吐舌头,方道:好,我不说就是了。忽然她打量卢烟年衣着,你穿的这样鲜亮,是去哪里有事了吗?
烟年道:是,今日是户部许侍郎大人的寿辰,同夫君一块儿去拜贺了。正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宫内来人,夫君怕公主等的焦急,便直接送我过来了。
太平怔了怔,叹道:唉,原来是这样,还是崔师傅认真懂人的心意呢。
卢烟年一笑垂眸。
方才说到被掳一节,烟年本以为太平会说起被绑走的那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如何得过的,可太平并未主动提起,她便缄口不提。
其实对太平而言,她本是想说的,偏偏其中有许多禁忌,甚至脸对卢烟年,她也不敢贸然提及。
只是同烟年一番对谈,太平的心qíng好了多少,一连两日只乖乖吃药,也并未再任意发脾气。
这日晚间,太平服了药后沉沉睡着,不知不觉将近子时。
此时宫中多数人都已睡下,高宗也在魏国夫人的陪伴下早早安枕,只有含元殿仍旧灯火通明,原来是武后还在那里批阅奏折。
近身内侍素来知道武后的脾气,不敢在她办公之时前来打扰,正在子时过半,窗外忽然chuī进了一阵冷风!
案上的烛光随之摇曳,室内光线略显暗淡。
武后瞥了一眼,不以为意,正要再翻看下一份奏折,忽然听到风中似乎传来哭泣喊叫的声音。
武后吃惊不小,皱眉回头,问道:那是谁在哭叫?
外间内侍面面相觑,忙道:娘娘说的是什么?
武后呵斥道:方才明明听见有人吵嚷,去看看她顿了顿,道:听着像是在太极宫的方向。
内侍们一听,都有些吃惊,原来含元殿跟太极宫相隔甚远,且中间又有层层高墙楼阁,就算夜深人静,能听到吵嚷声从太极宫传来,也实在匪夷所思了。
正要勉qiáng应承,武后却脸色一变,将手中折子放下,起身道:回宫。
夜色中,一行人挑灯往太极宫而去。
才来半道,就见前方两名宫人láng狈而来。
两下相遇,武后这边内侍喝道:什么人,夤夜乱跑!
借着灯火之光,来人看清了武后正在其中,因忙跪地道:娘娘,了不得了,快去看看公主吧!
武后一路急急而回,正是预感不妙,听了这话,来不及细细询问,飞快地往太极宫而去。
才来到殿门口,就听见里头太平哭道:走开,走开!不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