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李弘又病了,太平好不容易盼了李贤进宫,正要多亲近亲近,谁知他立刻又要走,这才依依不舍追了出来。
太平便问:哥哥怎么这么急着走?是去哪里?
当着武三思的面儿,李贤只得又说去崔府,太平闻听,满面失望上次她出事,多少跟崔府有些关联,就算此时她要跟着去也是不可能的。
李贤看出她的心意,便道:好妹妹,等我拜了崔师傅,立刻回来陪你说话,你安心留在宫内可好?
武三思在旁道:公主一定是因为在宫内闲着无聊,所以想出宫透透气?不如去我府里如何,我近来得了好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保管你喜欢。
原来武三思自诩最近运道不佳,之前又见恶于武后,幸而太平是武后的心肝ròu,如果哄的太平高兴了,武后爱屋及乌,当然也是美事一桩。
太平本兴趣缺缺,听到有趣的小玩意,眼中才放出光来。
李贤便笑道:还是不要让她出去,免得母后不放心。
武三思道:怕什么,我哪里又不是别的等闲之地,绝不会让公主出事。
太平的心便动了,又听李贤动辄抬出武后来,她便也有些逆反心理,当即道:既然这样,我就去梁侯府里逛逛,料母后也不会怪责。
这一句,只苦了跟随她的众宫人们,又知道劝不住公主,何况还有个武三思在旁盯着,不住撺掇。
当即有个脚快的小太监发疯似的先回去报知武后。
话说这边儿,李贤因劝不住太平,只得随她。
三人将到丹凤门,太平先看见门边儿有个熟悉的人影,仿佛在跟谁说话,因被柱子挡着,看不清对面是谁。
太平当即叫道:小弦子!撒腿跑了过去。
李贤定睛一看,不由也笑了,跟着走了过去,武三思见他兄妹如此,只得跟上。
太平跑到阿弦跟前,忽然见她面前并无任何人在,太平疑惑地左顾右盼:我明明看到你在跟谁说话,人呢?
阿弦咳嗽了两声:我方才是喉咙疼,大概殿下错以为我在说话,其实并不是。
这会儿李贤也走了过来,他跟太平一样,看阿弦跟前无人,有些诧异,却并未发问。
阿弦行了礼,李贤知道之前太平能被找到其中也有阿弦一份力,便笑看着她道:十八弟不必多礼,我才回来,等得闲了倒要跟你坐一坐。
阿弦本不大肯面对李贤太平等人,但她既然下定决心留在长安,自然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次次都要避让退缩?
崔晔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阿弦鼓足勇气,抬头对上李贤双眸:殿下的好意心领了,只怕我当不起。
李贤笑道:我说当的起就当的起。
武三思心不在此,又知道内侍们入内禀告武后,生怕太平又被叫回去,让他无法大献殷勤,于是便催太平上车。
太平正要走,忽地心血来cháo,回头对阿弦道:你在这里等表哥么?他被母后留下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正要去梁侯府,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阿弦正要拒绝,蓦地想起之前大理寺中跟袁恕己一番话,心头转念,阿弦便道:公主有命,我哪敢不从。
太平本是随口一说,并没指望阿弦答应,忽然得她应允,一怔之下,大喜过望。
李贤也觉意外,不由看向阿弦。
武三思同感意外,但是他知道太平公主孩子心xing,倒也罢了,只不过阿弦是敏之得力的人,武三思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却并没有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