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道:并不曾。
武后听她声音透着虚弱,忽地凝神细看了会儿:你怎么了,脸色怎地如此之差?
烟年只觉着胸口那股痛楚散开,连肚子也开始疼:并没她本想qiáng忍,却着实忍不住,额头冷汗涔涔。
太平也察觉不对,忙抢上前将她扶住,捧住烟年手的瞬间,才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
太平不由慌了神:师娘你怎么了?
武后却并不慌乱,传令道:叫御医速来。
宦官飞快地奔去传命,武后又叫宫女扶着烟年,到里头榻上歇息。
武后在旁端详,回头又看看桌上的苏山,太平那份已经吃了大半儿,烟年这边儿却还剩了大半儿。
双眼中透出狐疑之色,武后的身子显而易见地绷紧,她神色冷肃走了过去,端起太平的那盏先闻了闻,放下,又去看烟年的那杯。
太平被烟年的模样吓坏了,叫道:母后,师娘突然怎么了?
烟年忍痛道:娘娘恕罪,殿下勿惊,只是忽然腹痛,并没什么大碍。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太平忙将她手臂抱住,脸都白成这样了,不要动。
又叫:御医怎么还不来!
武后正转身,却见在太平摁住烟年的时候。
卢烟年本能地一抽手臂,似想制止太平,太平却并未察觉。
武后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又扫过面前的两盏苏山。
她的疑心自然最重,反应亦快,见烟年如此,立即就觉着是食物出了问题,但方才比对了两盏玉碗中的苏山,却并没什么异样。
就算如此,武后仍未放心,走过来抓住太平:太平,你觉着身上如何?
太平懵懂道:什么如何?
武后道:可有哪里不适?
太平忙摇头:没,我很好啊。
烟年虽疼痛难忍,却明白了武后的意思,正要解释,却苦于腹痛难禁,只好死死咬牙。
幸而御医终于赶到。
御医替烟年诊了脉,起身对武后行礼,道:夫人是因为体质虚弱,又突然服食寒凉之物,一时身子不耐,便犯了腹绞痛。
武后略松了口气:速速医治。御医用银针刺xué,为烟年缓解疼痛,又取两枚药,叫温水服下。
一番忙乱后,烟年的腹痛果然纾解好些。
太平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武后道:御医的话你方才都听见了,纵然喜欢吃冰,也不能多贪口腹之yù,你瞧,差点儿把崔夫人害了。
太平流露愧疚之色,烟年忙道:殿下本是一片美意,只怪臣妇身子不争气,辜负了殿下之心了。
武后笑道:你不必自责,我原本就担心她贪嘴害凉,正好儿借此给她一个教训罢了,不然我说千句她也未必肯听呢。
说着便对太平道:方才有人说,魏国夫人进宫来了,她是个极燥怕热的体质,你既然有这好东西,为什么不给她送去?
太平毕竟是孩子,便道:那母后先陪师娘,我回来再说话。起身带了宫女去送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