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听到缘法二字, 心头一动,惘然中想:难道真的是一奶同胞, 骨血天xing?
李贤看着她有些怔然出神的模样, 便又一笑:另外,太平小孩子心xing,有些话说的不好听,只是她是无心的, 你不要在意。
阿弦打起jīng神来:殿下说笑了,莫说公主殿下只是天真烂漫并未如何,就算当真如何,我又能怎么样呢。殿下不必如此。
李贤道:你虽如此说, 但在我看来,你却比这长安城大半儿的人还贵重呢。
阿弦哑然失笑:殿下你这话却叫我担当不起。
李贤的目光却落在她的手上:这是伤着了?不知怎么样?
阿弦举手看了眼:已经好了。
李贤道:这些日子长安城内波谲云诡,加之周国公心xing不定,你可要多加留意,千万珍重。
这两句说的有些郑重,阿弦道:殿下放心,我会的。
武后虽特许太平跟李贤出宫,但时间有限,不便久留,李贤出来后便唤了太平,两人乘车而去。
虞娘子将玄影抱了入内安置,袁恕己道:沛王殿下同你说什么了?
阿弦迟疑了会儿,终究未gān将真相告知,只道:殿下说公主有口无心,让我不必放在心上。
袁恕己若有所思:我忽然想起来,殿下好像对你格外在意。
阿弦道:殿下xingqíng仁和,宽厚爱人,实在难得。
袁恕己挑眉。
李贤身为皇子,虽xingqíng随和,却眼界极高,并不是什么人都得他另眼相看。
袁恕己心知肚明,却又打住,因他正想着一件儿更要紧的事。
小弦子,袁恕己思量妥当:我有件事本想早跟你说。
阿弦便问何事,袁恕己道:你不如搬去崇仁坊我的宅子里住如何?
阿弦吃了一惊:什么?
袁恕己鼓起勇气道:横竖你这里只有两个人一条狗,搬了去也不费什么事,放你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我也不放心。不如去跟我同住,到底有个照应,不至于像是上次来救都赶不及。
阿弦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少卿、我
袁恕己忙道:别急着说不,你仔细想想,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也该为了虞娘子跟玄影着想。
不等她说完就急着拦住,兴许是怕她会立即拒绝。
但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我不能。阿弦仍是说了。
三个字陡然跃入耳中,袁恕己竟失了言语。
你连想也不想就拒绝?他喃喃,黯然。
阿弦几乎不能面对他失落的神qíng,却仍道: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会答应。
袁恕己道:以前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
以前少卿不知道我是女孩,少卿也不是、不是如现在一样
你是说我喜欢你?
阿弦扭开头去:嗯。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肯去崇仁坊?他失望之余,有些无法言说的恼怒。
阿弦低头想了片刻,道:因为我不能、不能像是少卿喜欢我一样喜欢你,我不想让少卿失望。
她不想让他失望,所以gān脆连一点希望也不给。
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