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冷笑:你跟我有什么jiāo易?
武三思放低声音:我想跟殿下,共同对付一个人。
敏之疑惑:谁?
武三思道:挡在殿下跟前的拦路虎
敏之心头那个名字正呼之yù出,武三思道:崔晔。
车里车外,两人心思各异,武三思道:殿下觉着这个提议如何?
武后起初并未告诉武三思是从阿弦口中得知真相,但是阿弦被下禁军大牢,武三思自是知道的,以他的狡狯,即刻便知是阿弦所为。
正如袁恕己所说,敏之原本jīng明,不至于会在武后面前失言或者如何,既然他供认了阿弦出来,必有所图。
何况先前敏之还做过掳劫阿弦之举。既然敏之的目标是阿弦,那么他想达成所愿,必须要越过的一重难关,首推崔晔。
武三思对敏之的心理果真摸得透彻,然而敏之自jīng明当然不输于他:我同崔晔至多只是一点私事,却不知是什么让你肯这样低三下四地过来、跟我提议要共同对付他?
武三思gān笑了两声:我?在殿下看来,我这种脾xing,要对付一个人,还需要理由么?
你终于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敏之讥诮,又道:对别人兴许不需要,可是崔晔,你绝不会无缘无故想要跟自己过不去。
武三思似没听见他的嘲讽之言,仍自若笑道:殿下只管想要不要同我结盟,省得你我两人鱼死网破,却白白便宜了渔翁得利,何况近来皇后也对你我之事颇有微词,再这样下去,你我谁都讨不了好。
敏之的眼中光芒闪烁,其容色之丽,几乎叫人无法直视。
虽然武三思向来同他水火不容,但偷瞥这近在咫尺的俊颜,却禁不住有种bào殄天物之感。
良久,敏之道:让我想一想再答复你。
武三思一怔,敏之已经放下车帘:走!
武三思眼神几变,往前方的侍卫一点头,侍卫这才让开路,容周国公车驾去了。
禁军,地牢。
桓彦范提着一只新鲜出炉的油jī晃进牢房。
阿弦正盘膝静坐,默念《存神炼气铭》,忽然鼻端嗅到一股香气扑鼻,不禁立即肚饿起来。
眼见桓彦范将油jī放在她跟前儿,阿弦忐忑:桓翊卫,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先前丘神勣杀气腾腾而来,却给桓彦范拦住,阿弦虽不知他跟丘神勣说了什么但这恶名昭彰的丘郎将却并未对她动刑,且他又很照顾她的饮食诸事,令阿弦感激之余,莫测其意。
桓彦范坐在榻边儿,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喜欢你这胆气,很想你多活几天给我看看,可不要先饿死在这种地方。
说着,便起手给她撕了个jī腿递过去,阿弦确是饿了,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桓彦范将手肘放在架起的腿上,微睁双眸看着阿弦的饕餮吃相,不由道:我听说你近来住在崔天官府里,他家可是个百年望族,门槛最高,教养一流,他可见过你这样?
阿弦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顾不得回答,只点点头。
桓彦范叹为观止:那天官没说什么?
阿弦想了想,果断摇头。
桓彦范见她顷刻间把一只jī腿吃gān净,便又给她拧了一只,忽地又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挺能吃的,只不过吃这么多,怎不见长的壮实些?
阿弦口中含着ròu,忙里偷闲含混不清地回答道:虞姐姐说我还不到长的时候。
啊原来是这样。桓彦范点头,那你多大了?
阿弦道:十十很快十七啦。
什么?桓彦范吃惊,你比我还要大一岁?
阿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