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找你的好阿叔。
不要,我不回去。
袁恕己诧异笑道:你这xing子我也是摸不透了,难道就因为他早就知晓你所以就恼的这样?他也是为了救你,我还自恨我想不出这样的好法子来呢。
我宁可死了。阿弦嘀咕。
住口!袁恕己色变,厉声喝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崔晔,但为了救你,他跟我皆是殚jīng竭虑,他那样冷静淡然的人,也肯为了你奔走,甚至不惜在皇后面前为你申辩,你怎么能这样说?
阿弦赌气说了句,也有些后悔,又听袁恕己疾言厉色地骂了几句,后悔之外就多加了一份小小委屈。
除了在桐县两人初相遇之时他流露睚眦xingqíng外,再往后细细想来,却都是似紧而实宽,对她也算是极好的了。
阿弦眼圈一红,两滴泪先掉了下来。
袁恕己见她哭了,即刻心软: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故意骂你,只是只是气你这样无端地咒自己,就像是把我们的心意都放在脚底下糟践呢。
他叹了口气:乖,跟我回去吧。现在那番僧还没着落呢。我可不想你有事。尤其是在这种qíng形下。
上次因朱伯之死,阿弦一心求死差点出事,想到此事,袁恕己心有余悸,忙转头四看,虽知道他必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阿弦忽然道:少卿,你说阿叔知不知道我、我的身世?
一句话堵住了袁恕己:我我并没有对他说过,至于他知不知道,我也吃不准,但据我揣测,大概不知吧?
虽然如此安抚阿弦,但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不由地也有些微冷。
当初崔晔提出要袒露阿弦女孩儿身份的时候,袁恕己不由分说立刻拒绝,除了阿弦女扮男装当差为官,本就有的极大风险外,他最重的心病自然是阿弦的身世。
袁恕己并没多想。
毕竟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崔晔是不知qíng的,所以崔晔才能坦然提出了这个法子。
可从他的角度,一旦知道阿弦跟武后的关系,猛然在武后面前承认阿弦是个女孩儿,凶险自然更添一层。
但是如果崔晔
他蓦地又想起,在豳州的时候,崔晔也跟苏柄临接触过。
袁恕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要多想了,如果不放心,就直接去问问他,袁恕己找到了两颗定心丸,方才你问他,他本可以瞒天过海的,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可他却坦然承认了,可见他不会骗你。
阿弦道:我、我忽然有点害怕。
怕什么?
阿弦低下头:以后会怎么样?
袁恕己一笑道:我还当你是怕崔晔呢,原来是怕以后如何,既然皇后并没有因此事而格外重罚,反放了你出来,可见将来也不会为难你,也许这是因祸得福呢?
因祸得福?
袁恕己道:如果是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不许你在户部当差了,那时候你也不用怕,有我在呢。
他原本心里也有些惴惴之意,可说到这里,却又豁然开朗,是啊,阿弦如果恢复女子身份,不必出外当差,那么,似乎他就有机会照顾她了。
正有瞬间的甜美徜徉,阿弦猛地摇头。袁恕己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