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瞅了崔晔一眼,便埋头喝起来,不料因太急了些,竟呛的咳嗽。
崔晔道:慢些,也不管烫不烫。举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阿弦将汤水都喝光了,口味微微地酸辣,倒是很对她的脾胃,捧着空碗问:还有吗?
崔晔失笑:从来只见哄劝着醉酒之人多喝一口此物还不能呢,你却偏偏相反,可见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接过空碗,递给身后侍者:再去取一碗来,另外再拿些新鲜的果子。
侍者道:听说今日的葡萄很好,夫人拿来招待众家小姐们
崔晔不等说完,淡淡道:捡着好的都取些过来。
见侍从退下,阿弦问道:夫人招待什么众家小姐?今天府里头有宴席么?
不是宴席,只不过是寻常走动而已。
阿弦见他淡然而答,心想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不再询问:阿叔,先前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后知后觉,终于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崔晔道:你么
阿弦被他的眼风淡淡扫过,gān笑道:我先前贪嘴吃多了几杯酒,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胡话,如果有什么胡言乱语,阿叔大人有大量,就假装没听到好啦。
崔晔轻轻一抚衣袖上的些微褶皱:有些话可以假装没听到,有的听到了就忘不了了。
阿弦正偷偷查看他的神qíng,听了这话心头一紧:是、是吗?忘不了的是什么?
崔晔并不言语,阿弦也不知该怎么说,屋内一时沉默。
逢生仰头默默地看了两人一眼,便自顾自举起前爪,慢条斯理地开始舔爪子。
不多时侍者去而复返,将解酒汤跟果子放下,便退了出去。
阿弦却没有了再喝汤的心思。
崔晔见她沉默,也有些心不在焉,随意举手从那琉璃盏中取了一枚果子。
才要递给她吃,忽然发现手中竟是一枚红通通地大桃,他吃了一惊,忙又放了回去。
因不说话,一举一动便显得十分明显,阿弦早看见他举手拿了桃子,又是要递给自己的姿态,她便忙不迭地伸手要接过来,正要说一声多谢,崔晔已中途转弯,竟又放了回去。
阿弦举着空空双手,呆若木jī。
正在想崔晔是不是真的跟自己赌气起来,连个果子都不肯递给了,崔晔却又拎了一串葡萄,正好放在她手心:吃这个吧。
阿弦看着手中的紫葡萄,猜不透他的心思。
崔晔道:怎么不吃?
阿弦哦了声,揪了一颗,才塞进嘴里,崔晔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知道你先前郁闷是为什么,你恼我擅自做主将你女儿身之事禀明,你担心以后如何自处对么?
阿弦忘了嚼吃那葡萄。
崔晔看着她黑溜溜的双眼,道:你不必担心,我的用意,你很快就会知道。
阿弦觉着口中略涩:是不是阿叔也想让我像是那些名门闺秀一样,什么梳妆打扮,赏花游园
谁说的?崔晔蹙眉,是不是少卿对你说了什么?
阿弦扭开头,嘴里含着的那颗葡萄,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这会儿也不是咬破的时候。
崔晔缓声道:实话告诉你,我跟他所想的,正好相反。
相反?阿弦疑惑,转念间便低声道:可是阿叔跟我说过,要我要我扮回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