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杨尚俯身过来,静静地打量着他的脸,只要你肯向皇后服软,得皇后欢心,区区一个梁侯又何足道。
敏之目光转动,终于看向夫人:你的意思,莫非是
杨尚不惮同他对视:我虽是女流,但现在朝中的这种态势,让人不得不多心思忖,若太子无法登基,将来登基的会是什么人?
敏之道:终究是李家的人,不是么?
万事并没有绝对,倘若不是李家的人呢?
帐内寂静非常,半晌,敏之道:我劝你不要错想了主意,大概武三思也存着一样的猥琐念头,然而我这位姨母却是个最厉害的角色,你知道她为何偏爱我么?因为我从不痴心妄想,我很清楚自己是谁。
杨尚道:殿下当真清楚自己是谁?
呵呵一笑,敏之道:我是贺兰敏之,不姓李也不姓武的贺兰敏之。你们痴心妄想之物,我丝毫不放在眼里,而我要的东西,你们永远也给不了!
含元殿外,天风浩dàng,将人的袍袖鼓起,似将随风而去。
听阿弦说罢那句,崔晔道:周国公xingqíng奇特而复杂,且又身处如此境地,若用爱与不爱来限定,只怕太单纯了,这本是无法一言蔽之的事。
阿弦道:爱或者不爱,又跟人的xingqíng和处境有什么关系?
崔晔却忽然道:听说陈基跟户部武给事家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
就像是会心一击,阿弦无法出声,她虽然早有闻听,此刻被崔晔当面提起,仍觉着秋风里有一条鞭子,啪地甩在脸上,让她不知该以何种神qíng面对。
崔晔把她的脸色看了个明白:你不如仔细想想,跟这些有没有关系。
说话间已经到了殿门口,宦官入内禀报。
将进殿的时候,崔晔停了停,终于回身。
崔晔道:何为喜欢?两qíng相悦而又能佳偶天成,自古罕见。同样对有的人而言,所谓喜欢,其实是一件至为奢侈之事。
阿弦还不太懂崔晔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转身进殿去了。
含元殿外同样有书名宦官,宫女,侍卫两侧林立。
阿弦垂手站在旁侧,因自顾自想事qíng,反顾不得在意他们的眼神了。
她想着崔晔的这句话,又想起他口中的陈基,不知不觉中,是敏之跟杨尚。
身后有宦官从殿内走出,刺绣的袍摆轻轻一晃。
身不由己望着那道熟悉的纹路
娘娘,耳畔忽然响起杨尚的声音。
赫然身处含元殿内,而在她前方,是坐在书案后面的武后,她眼皮不抬地问道:何事?
杨尚道:周国公从来并无任何反逆之心,这点娘娘请放心。
武后正执笔落字,闻言一停:是吗?
杨尚道:是,他意不在此。
那他意在那儿?
杨尚道:依我看来,他依旧为魏国夫人之死无法释怀。
这也是人之常qíng。武后一派淡然。
见她波澜不惊,杨尚索xing缓缓跪地,道:娘娘,臣妾还有一件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