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阿弦身子往后倒仰,双脚踏空:伯伯?!
阿弦厉声惊叫,无法相信!
但身体仍是流星般往后坠落。
圆睁的双眸中,倒映出那令她无比眷恋的人。
阿弦记得,莫要辜负老朱头挥舞着勺子,脸上仍是那样温暖关切的笑,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伯伯!阿弦拼尽全力,大叫一声,身体坠入长河,冰冷的huáng泉水迅速将她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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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崔府。
秋夜,近冬,夜寒露重,连虫鸣都不闻半声。
虎山里,逢生咻咻低吼,来回焦躁地踱步,不时地扑到栏杆上,bào躁般抓挠。
虎奴们立在外头观望,几度呵斥,都无法令逢生安静下来,众人窃窃不安,不知逢生今夜为何如此反常。
忽然,逢生几个起落,虎跃到虎山最高处,向着前方嗷地长啸一声!
当夜,不仅是整个崔府,几乎半个长安城,都听见了这声雄浑震彻的虎啸。
就在逢生长啸之时,书房。
啊!
原本伏在桌上的崔晔猛地一震,整个人挺身坐起,双臂无意横扫,桌上的书册纷纷落地。
灯影下,他的脸如月下雪色,双眸却幽深如墨。
直直地看着前方,顷刻,噗地一声,崔晔口中喷出一股血箭,正落在前方的那凌乱跌落的几册书上。
第195章 心疼
江南道, 舒州。
桓彦范跟林侍郎两人,亲身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遭遇。
先是阿弦无端端病如山倒,且就在两人面前, 从前一刻活蹦乱跳, 到极快地奄奄一息。
期间桓彦范几乎将城中的大夫都捉了个遍,十个里头却有九个是说无治的。
到huáng昏降临的时候,阿弦的脸色已经明显可见地转做青色,在夜色中看着甚是骇人。
正桓彦范又揪了一个大夫进来, 那大夫一看脸色, 按捺着惊恐试探脉搏, 蓦地叫道:人已经死了, 这还要如何救治?
林侍郎在旁跟着试了试阿弦的鼻息,顿时双耳轰鸣, 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桓彦范将那大夫扔到一边,上前随着试了试,目光陡然直了, 这不可能!少年冷着脸, 眼中却透出了惊慌之色, 这不可能!
地上的玄影已经跳到榻上, 就趴在阿弦的身上, 不停地扒她的衣裳,用嘴去拱她的手。
桓彦范无法可想,索xing将阿弦抱起,叫道:十八弟, 小弦子!他惊慌失措,抬手在阿弦的脸上拍了两下,你快醒醒,醒来!
林侍郎听到少年有些沙哑的呼唤,总算回过神来:不要叫了。
像是在瞬间老了数岁,林侍郎有气无力道:毕竟是天有不测风云
那大夫立在门口,暗中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玄影汪汪地高叫数声。
同时,桓彦范发现怀中的阿弦身子猛地抽搐,像是鱼儿离水般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