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果然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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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彦范最初虽不知阿弦是在做些什么,但随着一条条确凿消息从她口中说出,又因为先前离开办差的船帮弟子回来告诉,的确事qíng无误
他自然也明白阿弦是在跟什么jiāo流了。
桓彦范原本有个难言之隐,他甚是惧怕此种东西,但看阿弦表qíng严肃,神色坦然,像是在处理每一件寻常的差使,毫无异样,他心里的那种不安也随之消散了,不知不觉也因而投入。
两人从早忙到晚,处置了足有数百件异事,饶是如此,还有许多鬼排队等候,原来他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十八子在府衙接案,所以蜂拥而至。
桓彦范却知道阿弦身上带伤,心想她之前被关在大牢,白日又极劳累耗神地做了那一场,如今更马不停蹄跟那些东西jiāo流,岂不伤神伤身?
桓彦范便道:你且歇息些儿,我可不想再看你病倒了。
阿弦的确有些累了,口gān舌燥,头也有些疼痛。
这幸而是朱伯伯给了她那碗神异的汤,不然的话,这会早就命去了大半条了。
阿弦揉揉太阳xué,正yù暂时休假。
谁知面前的鬼哀哀求说:我的老母亲双腿不便,此刻一人被困在老屋中,衣食无着,求十八子发发慈悲,让人快去救援,不然的话就说着,便鬼哭起来,十分悲戚。
阿弦才喘了口气,心又跟着缩紧,忙道:好好好,你说明白,家住哪里,我即刻派人就是了。
那鬼才转悲为喜,忙报了家门。
阿弦又火速叫了一名船帮弟子,让快去某巷某家,找寻那老妇人。
桓彦范在旁看着,目瞪口呆:你真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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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弦困得要睡,却又每每被鬼魂惊起,身不由己又听他们诉说。
门外的船帮弟子们,则一个个一头雾水,却又略觉这新奇之极。
因之前领命的那些人,因证实了种种确有其事,但明明这事有些神异,故而跑回来告诉。
大家口耳相传,自觉这许多玄妙之事委实无法解释,于是渐渐地就把屋子里的阿弦,认作是神人,毕竟只有神人才会未卜先知。
所以这些人反而并不怕困累,一来因都是少壮青年,二来他们都是漕运之人,惯经风làng出力的,又且心里火热期待,故而竟比阿弦更jīng神百倍。
阿弦忙了两天一夜,才总算解决了大半儿鬼魂所托,人已经累困的半是恍惚,几乎灵魂出窍。
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桓彦范拉了一个救命之人来到。
一个让阿弦期待出现、却又想不到他竟会这样快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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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基法师进门,却见阿弦一脸森森鬼气,整个人在昏睡半醒之间,窥基不由念了一声佛号。
原先徘徊在阿弦身旁的鬼们,顿时四散退避,不敢冒犯佛威。
阿弦听见熟悉的一声阿弥陀佛,不知为何,心神为之一宽,连想也来不及想,整个人往后一倒。
桓彦范早闪身到跟前儿,将她及时揽着,才没有跌在地上。
窥基上前为阿弦诊了诊脉,渐渐地脸上流露出惊疑之色,喃喃道:我以为这孩子怎么会解除这许多yīn魂尚且无事,原来是有宝物护体哩,造化,造化。
他又看着阿弦因耗损了神气而有些难看的脸色,叹道:这也是你的宅心仁厚,积攒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