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哼道:怎么好像是我的不是一样?
崔晔道:是因你而起,却非你的不是。
阿弦想反驳:怎么因我而起?
崔晔道:你不知不觉跑到我的心里,扰乱我的心绪,怎不是因你而起?难道是因为玄影么?
呜?玄影仰头看了看两人,判断状况良好,便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阿弦恼羞成窘,只好用恨恨的眼神看着玄影。
马车缓缓往前奔驰,阿弦这才又想起来一件事:这好似不是崔府的车马?
崔晔道:的确不是。
阿弦不解,崔晔道:这是阿弦的。
阿弦一惊:什么话?我家里没有这个。
她连一匹马都舍不得买,最近因实在觉着窘迫,正考虑去看看驴子何价。
崔晔道:你来回走路很是不便,这个便给你用。
是阿叔给我的?阿弦呆了呆。
崔晔点点头,莞尔道:你必然也看出来了,这个不贵,就算不是别的意思,只是你叫我阿叔,做长辈的,怎能不稍微照顾一下小辈?
阿弦咽了口唾沫:我、我
不要推辞,崔晔道:至少可以节省你许多时间,何况,你若来回冒风戴雪的受凉,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你若不顾惜长辈之心,就当我是为了朝廷着想,不愿女官大人病倒就是了。
阿弦原本心有芥蒂,但进了车来,同崔晔说了这许久,那一抹不安也终于像是见了阳光的雪花,消失不见了。
多谢阿叔。阿弦喃喃地说,细品他打趣的话,又忍不住嘿嘿一笑。
崔晔望着她的笑容,轻叹:我真怕你以后见了我,便总是避猫鼠一样,这会儿见了你的笑,心里安稳多了。
阿弦一愣,抬头看向他:阿叔
崔晔双眸微微黯淡,道:之前对你说那些话,虽是我心底想说,但说完了之后,又且后悔,生怕做错了,惹得你不高兴,以后就连阿叔都做不成了。
不会的!阿弦着急摇头。
崔晔迎着她的目光:那你可能告诉阿叔你讨厌我么?
阿弦道:没有。
他的眉峰微微一动:那就是喜欢了?
阿弦无法面对他如此淡然温和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一件极重大正式的事一样。阿弦无法可想,终于举手紧紧地捂住脸:我不知道!
顷刻,手腕被他轻轻握住,力道并不大,缓缓地拉开。
崔晔直视面前之人,缓缓道:我明白这对阿弦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知道不打紧,终究会有知道的一日。慢慢地想就是了。
眨了眨眼:阿叔为什么会喜欢我?阿弦终于开口,声如蚊讷。
虽然崔晔的表白让阿弦猝不及防,但在这几日里,渐渐地又有一个疑惑时不时地冒出来骚扰着他崔晔这样的人,怎会喜欢她?
前有卢烟年,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后又有韦江,虽阿弦不太喜欢她,但却无可否认,的确是艳如玫瑰的难得美色。
可是她唉,却是连陈基都没看中的人呀。袁少卿眼神不好倒也罢了,现在的崔晔又不瞎了,怎么居然也这样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