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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圉师叫了两个差官,让随着阿弦一同前去蓝府。
阿弦硬着头皮出门,正要上马,身旁忽然有个声音凉凉地说道:我知道姓蓝的在哪里。
阿弦猛然回头,却见敏之立在墙根,漠漠地看着她。
qíng不自禁咽了口唾沫,自从那夜不欢而散,又知道了敏之的死因,阿弦心里难过,不知何故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愧疚。
偏偏敏之不见踪影,也不知是故意避着她还是已经真的去了。
如今见他不期然现身,心里五味杂陈,可听见他说这句话,阿弦几乎脱口问出来:你
及时咳嗽了声,阿弦对身旁两人道:请稍等片刻。
她拉着马儿走开几步,背对着那两人,对敏之道:殿下当真知道蓝郎中在哪儿?他可还好么?
我知道他在哪儿,好不好就不知道了。敏之神色如常,仿佛仍是昔日那个荒唐不羁的周国公,冷淡道:毕竟各人想法不同,我认为的好,未必就是众人眼中的好。
阿弦看着他,面前却不由又出现那烈焰冲天的一幕。她深深呼吸:那、那可不可以劳烦殿下带我去找他?
敏之道:你是求我么?
阿弦咬唇:就算我求殿下了。
那以后我深夜去找你,你还赶我走么?
阿弦一愣,无奈道:就随殿下自由来去如何?
敏之笑道:这还差不多。
因阿弦是背对那两名差官的,那两人不知她在做什么,只见她时不时地摸摸马儿的脖颈,仿佛在跟马说些什么似的,两人都觉怪异,却不敢做声,只相视摇头。
幸而很快阿弦便翻身上马,道:咱们去吧。
两人这才也上马跟随。
阿弦本不知蓝府坐落在何处,这两人其中一个是蓝郎中好友,正是在前带路的,不料才到朱雀大街,正yù往蓝郎中所住的西市长寿坊去,阿弦却叫住人,望着东市的方向。
那差官还以为她不认得路,正要叫她,阿弦已打马而去。
差官慌忙叫道:女官!错路了!
阿弦置若罔闻。
两人又惊又且无奈,又不敢扔下她,只好不qíng不愿地跟在后头,因见阿弦离得远,便道:她敢qíng也是疯了么?侍郎明明让我们带着去蓝府,如今却东西不分随意乱走。
罢了罢了,女人么,不都是反复无常的?咱们且随着她,谁让侍郎叮嘱让咱们都听她的呢?横竖找不到人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两人且行且嘀咕,阿弦却浑然不理,只看着前方敏之的身影。
因见两人落后,阿弦便道:殿下!
敏之虽未回头,身形却停了停,阿弦急打马追上,不安地低声断续道:我、我看见了那些殿下让我看的。
敏之面无表qíng:哦。
阿弦道:殿下可知道是谁相害?
敏之方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若知道了,难道会替我报仇么?
阿弦道:我自然要给殿下讨回一个公道。
敏之笑了笑,叹道:小十八,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我是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