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背后,那些围拢的众人在目瞪口呆之余,有人窃窃私语道:那孩子方才称呼什么?女官?难道方才救人的,就是朝中的女官大人?
不能吧,一个女子怎能有如此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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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彦范将阿弦放在美人靠上,又给她擦拭头脸上的冰水,小童慌张送上热茶。
阿弦将热杯握在掌中,像是握着回命之火,又叫:玄影
桓彦范便看小童道:快抱着它!
那小童一愣,有些害怕玄影咬他,壮着胆子将它抱住。
玄影乖乖地动也不动,小童才放了心,又察觉玄影抖的厉害,他便伸手为玄影擦身,想让它能暖一些。
桓彦范看阿弦的脸色很不好,却有些后悔今日竟贪图慡快,骑马出城,这会儿连个避风取暖的地方都没有,若如此贸然回城,路上被冷风一chuī,阿弦非得去了半条命不可。
你在这里,我去找辆车。
谁知才说一句,就听小童叫道:少爷,这狗儿的爪子受伤了!握着爪子给他们两人看。
阿弦跟桓彦范双双一惊,着急看时,见玄影的两只前爪果有几处划痕,此刻还沾泥带水,渗着血。
正在窘迫之时,一辆马车停在长亭之外的路口。
有名侍从极快地赶了过来,道:主簿大人,我们大人问这里是怎么了,需不需要相助。
桓彦范抬头,却见竟是武承嗣的马车,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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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车乃是武承嗣回长安后,武三思所赠,虽看着不甚华丽,但车厢宽敞,里头所用之物一应具全。
阿弦裹着一chuáng来自波斯的贡毯,又加上车厢里有暖炉手炉等,身上那透骨寒意也渐被驱散,有种重新复生之感。
除了一路上武承嗣时不时地会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切都甚安妥。
其实如果不是桓彦范提醒了阿弦一句,阿弦也未必多心。如今既然知道,此刻再面对武承嗣,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武承嗣听了桓彦范所述,叹道:救人虽是义举,但两位都是少年英才,将来朝廷的栋梁之臣,救人之余,倒也要顾惜些自身安危才是。我虽未曾亲眼目睹,却也能想象出来是何等凶险,尤其是女官身子本就娇弱些,何必如此拼命呢?
他的目光有落在阿弦面上,阿弦素来不知脂粉为何物,又才落水,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如今好歹暖和了几分,脸色便有些白里微微泛红,双眸却更加清澈晶莹。
俊秀英丽,美的脱俗,却把武承嗣看的呆了。
因为他身份非同一般,武三思又想要笼络这位表弟,是以回京之后,武承嗣府中上下之物,包括那些美貌的丫头,歌姬,也都是武三思所送。
武三思出手非同一般,那些美人当然也属绝色难得,可却总似少了些什么。
直到在殿上看见了阿弦。
此刻武承嗣看着阿弦,目光里流露的是爱慕还是入色,却有些难分难明。
阿弦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想面对他奇异的眼神,便只低头去抚摸玄影。
谁知武承嗣目光转动,又落在她的手上,却又觉着玉手纤纤,如此可爱,一念之间,竟觉着她手底那只丑陋的小黑狗艳福不浅、令人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