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算她做了错事,他若愠怒,也只是含嗔教训而已,并不曾动什么真怒,但是此刻的崔晔看起来,不仅像是动了真怒,而且还动了杀机。
阿叔你gān吗这么看着我?阿弦又惊又怕,还有些隐隐地委屈跟愤怒,我又不是有心的!
崔晔冷然不语,眼神冷冽里泛出厌憎之色。
阿弦心凉,忍不住后退:你、阿叔你怎么了
崔晔仍不回答,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他在注视着一个令他无比讨厌、甚至想杀之后快的人。
无法相信,但一览无余。
阿弦举手揉了揉:好吧,我、我知道了。
她想转身离开:早先还疑惑崔晔跟赵雪瑞之间的关系呢,先前他去拜见夫人跟老夫人,半眼也没多看她,当时阿弦还并没顾得上多心,此刻回想,他简直生生地演绎了何为目中无人。
他大概根本不屑看见她,所以如今看见了,还用如此憎恨的目光。
可恶男人兴许都是这样。
原先就算再好,一旦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先前的就弃之如敝履,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了吧。
对他们而言的她,甚至会变成类似绊脚石一样的角色。
之前陈基是,现在崔晔也不可免俗。
幸亏在男女之qíng方面,她并没有对他有更多奢望。
阿弦吸吸鼻子:何必这样,我有脚,可以自己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同样的感觉她又不是没试过。
阿弦想要转身,奇怪的是,她竟无法转身。
我怎么了?阿弦懵懵懂懂地想,低头看自己的双脚。
她看见了两叶碧油油地牡丹叶子,再往下,是花圃的地面。
我的脚呢?阿弦惊慌失措,她试图寻找自己的双脚,然而莫说是双脚,连身体都不知所踪,唯一所见的是她方才跟太平一起打量的那妖异的牡丹。
阿弦呆若木jī,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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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焦虑地问话,来自崔升。
阿弦抬头:二哥,二哥!我怎么了?
崔升瞅了她一眼,却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小声对崔晔道:哥哥,是这株牡丹在作祟么?
阿弦愣了愣,再度大叫:二哥!你怎么不理我?
崔晔不答,眼神更狠厉了些。
阿弦不经意瞥了眼,立刻qíng不自禁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太可怕,她做梦也想不到崔晔会有如此恐怖的一面,更想不到,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眼神,竟是冲着她而来。
然而另外一件更恐怖的事是,她居然跑不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要着急,终于崔天官开了金口,门口布防,不许人进花园半步。不许人传播此事。
但是先前阿弦晕倒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了。崔升紧皱眉头,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