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株花?熟悉的声音。
少卿!阿弦放声大叫。
如果袁恕己能听见她这般深qíng渴望的呼唤,定会兴高采烈,毕生难忘。
古语云他乡遇故知,此刻阿弦化身牡丹见故知,虽不知为何高兴,却本能地高兴。
是,冷淡地声音回答,是崔晔,听公主殿下说,是小弦子手上的血滴到牡丹上,牡丹即刻盛开,而小弦子就晕倒了。
阿弦哼了声,想到白天被他冷冷地盯着,心有余悸。
说话间两人走了过来,阿弦振作jīng神,隐隐欣喜地看着袁恕己:少卿,是我呀,是我呀!
也许她想要袁恕己认出自己来。
像是感应到阿弦的呼唤,袁恕己拧眉,慢慢地俯身看向阿弦。
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吗?虽然他似乎距离自己太近了,都快凑到脸上来了。
忽然阿弦窒息!
她大惊,睁大双眼看时,发现是袁恕己捏住了牡丹的花枝。
然后袁恕己咬牙切齿道:这种妖邪之物,还留着做什么?
阿弦魂飞魄散,却连挣扎都不能够。
唉,她沮丧地发现原来自己先前高兴的太早了。
袁恕己的手微微用力,若他想折断花jīng,自然容易,但他显然是想斩糙除根,想要将这妖异牡丹连根拔除。
阿弦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一会儿总算体验了何为魂飞魄散。
正在奄奄一息无法挣扎之时,崔晔道:且慢。
如闻纶音,阿弦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阿叔,救我!
袁恕己道:怎么?
崔晔疑惑地盯着阿弦:我感觉
你感觉怎么样?袁恕己有些焦躁,既然是这牡丹作祟,那只要将它即刻铲除,兴许小弦子就能醒过来了。
未必阿弦再次沮丧而惊恐,但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她站在袁恕己跟崔晔的立场上,只怕也会这么想。
崔晔却蹙眉,仔细地盯着牡丹。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像是白日那样能杀死人了。
阿弦竟有些口gān舌燥:他这么看着我gān什么?
袁恕己道:你倒是说话啊。
崔晔一震,反应过来,目光从牡丹身上移开:这件事非你我所能,我已经命人去寻找窥基法师,在他来到之前,切勿轻举妄动,免得
崔晔斟酌着,方才凝视牡丹的时候,他竟似感应道一丝熟悉而奇异的
终于他道:免得弄巧成拙。
袁恕己道:窥基法师不是云游四海去了么?要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如何能够?
崔晔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总之在找到能料理此事的人之前,不要动这牡丹。
他举手,在袁恕己的手腕上轻轻按落,袁恕己对上他的眼神,终于缓缓松手。
阿弦总算死里逃生。
阿叔圣明!阿弦大叫,感激涕零,啪啪为崔晔鼓掌。
---
袁恕己被崔晔暂时说服,不愿再在这里面对这妖异牡丹:我怕看久了,会忍不住手痒。我去看看小弦子。
袁恕己转身前往客房。崔晔目送他身影消失花园门dòng,转身又看向阿弦。
暮色沉沉,寒夜冷月,先前的灯笼放在脚边,照出牡丹倾国之姿,盛开在寒冬里的牡丹花,散发着一缕淡淡幽香,像是谁人不为所知的心香。
阿弦仰头看着崔晔,见他立在灯影与月色之间,风姿卓绝,容貌自是无可挑剔,甚至胜过所有美景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