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叔别走阿弦试图叫他,但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且如此微弱,如此气虚。
这瞬间,崔晔已经走开了,风中隐隐传来他的声音:母亲
崔夫人抓住他:出了这样大事,你如何有闲心在这
渐渐远去,声响悄然不闻。
花园里剩下了阿弦一个人。
不对,应该说是一株花。
康伯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阿弦喃喃。
为什么居然还说我是棋子呢。无端地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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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虽下令将此事隐瞒,但如何能瞒得过崔夫人,原先只当阿弦陪着太平玩耍去了,只得由着她们去,谁知一去不回。
直到心腹之人说明花园中出了事。
来花园之前,夫人早也探过了阿弦。
因外头并非说话之处,两人仍回房中,崔夫人才道:发生这样大事,你不好生想法子,在花园里是做什么?我又听人说你不许去请御医,到底怎么了?
崔晔道:母亲勿要着急,此事不必御医,也更不宜张扬。
什么话!崔夫人焦虑道:阿弦昏迷不醒,我、我先前试着去探阿弦鼻息,竟觉着急得几乎落泪。
崔晔道:母亲,huáng公已经瞧过了,阿弦的身子并无什么大不对。
崔晔所说的huáng公,正是崔府的一名账房先生,又因对医理颇有研究,平日里崔府上下有个头疼脑热,他一出手,往往便能药到病除。
只要不是什么大症候,且除了崔老夫人等几位女眷外的其他病症,都是huáng先生料理。
崔夫人急道:我越发不懂这话,huáng先生虽然能耐,到底比不得御医,你、莫非是怕事qíng张扬后连累了府中,所以才封锁消息
儿子怎会这样做,崔晔摇头道,母亲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如果请御医能让阿弦好起来,我怎会有半刻犹豫?
崔夫人略松了口气:听你的意思,是想到好法子了么?
崔晔道:本是想请窥基法师,不过法师云游天下不知所踪,但我方才已又想到一人了,不过这人脾气古怪,需要我亲自去请。
请请请!崔夫人一叠声地说,又问:是什么人?
崔晔道:母亲可记得,之前为陛下将风疾治好了的那个人么?
崔夫人一怔,却又很快转怒为喜:是他?若真得此人,那阿弦一定无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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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安抚了母亲,又叫人把崔升唤来。
我要连夜去曲池一趟,虽会尽快赶回,却也无法定论,家中一切你且照看好了,尤其是阿弦之事,不许人私传。
去曲池?崔升一怔。
曲池坊在长安城的东南方向,已经是最偏僻的地方,靠近城门处了。
崔升惶恐道:夜间风大寒气甚重,去曲池又远,哥哥之前的风寒才好,本该好生保养,不如我代劳前去。
不必。崔晔说罢起身,又道:对了,我已吩咐人看守院子,在我将人请回来之前,严禁任何人去动那棵牡丹。
是。崔升答应,又忐忑道:哥哥,阿弦的事,公主跟沛王殿下是亲眼目睹的,他们回宫之后
我已jiāo代了沛王跟公主,无妨。
崔升见他胸有成竹似的,略松了口气:哥哥可有把握救治阿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