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陪着夫人前去老太太房中, 略坐说了会儿话。
崔老太太虽仍慈和相待, 言谈如昔,阿弦却敏锐地察觉仿佛有什么不大对: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是个很识趣又直白的xing子,一旦嗅到不妥, 便再坐不住。
随意找了个借口,起身先退了出来。
剩下崔夫人跟老太太面面相觑,老太太看着崔夫人神采奕奕的模样,笑道:受了一场惊恐,你怎么倒比先前更有jīng神了?
崔夫人道:说来也怪,先前还头疼的不成, 看见阿弦的时候, 忽然就好的不得了,连那发晕的老毛病都像是没有了。
老太太叹道:昨儿她忽然昏迷不醒的,还以为要坏事呢,没想到居然
崔夫人喜滋滋道:这孩子倒像是个福星,最会化难成祥的。
老太太皱了皱眉, 眼中有些怅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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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一路往虎山方向而去探望玄影,谁知才出内宅, 就见崔升陪着袁恕己而来。
阿弦忙快步赶过去:二哥,少卿怎么也来了。
袁恕己不由分说在她头顶摸了摸:终于好了?
阿弦道:好了。
崔升忙道:你那手重, 她又才恢复,轻着些。
又不是面团,怕摁坏了么?袁恕己收手, 打量阿弦活蹦乱跳的模样,眼底带笑,真是叫人不省心,快说,这次又是怎么出了事的?
阿弦道:是那棵牡丹有古怪。但究竟怎么样,还要另问一个人。
崔升即刻明白:你说的是明先生?
袁恕己问道:这又是什么人?
崔升道:是大名鼎鼎的明崇俨明先生,这都不知道?
袁恕己微睁双眼,呆道:是那个明崇俨?你早说他的名字我当然知道了,居然把他请了来?
阿弦喃喃道:这个名字怎地听起来有些耳熟。
明崇俨出身官宦世家,却jīng通法术,相术,甚至医术也十分出色,先前高宗被风疾所苦,是明崇俨为高宗调治,令病症大有起色,且谈吐间很得高宗心意,连武后也格外青眼,是以虽年轻,但已大名在外,就连崔晔也会尊称一声先生。
崔升叫了一名下人,询问明崇俨何在,那人道:方才看着明先生拿着一根木棍,像是要出门去了。
三人闻听,忙豕突láng奔往外,在二门上追到了明崇俨。
崔升拱手道:照顾不周,先生如何这么快就要去了?
明崇俨扫了三个一眼,笑吟吟道:贵府的事qíng已了,自然不便再耽留了,不必客气。
崔升道:话虽如此,眼见正午将至,先生何不留饭?
明崇俨道:多谢了,不必,我还有件事要回去料理。忽见阿弦在旁眼睛乱转,明崇俨笑道:你想说什么?
阿弦满心疑惑,忙道:多谢明先生救命,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崔府里会无缘无故出现那一株牡丹?
明崇俨道:这个我已同崔晔说明,恕我不能告知旁人。
袁恕己一挑眉。
不能说阿弦道:那么、那么这个呢?她指了指明崇俨手中的降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