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果然听见阿弦问话,而那人道:你的牡丹。之类。
然后门外就悄无声息了。
这一刻,门内门外,皆都寂然静谧,静的连雪片坠地的声音都隐隐听得见,让人心qíng惶恐,却又隐约带一点难以按捺地悸动。
玄影等不及地摇了摇嘴。
虞娘子手按着胸口,左手轻轻压在玄影头上,示意它稍安勿躁,如此又过了片刻,才听那模糊的说话声复又响起虞娘子听不真切,只是隐约听说吃酒,不醉无归之类。
直到阿弦抬手轻轻地叩门,门内的虞娘子还在仔细偷听,阿弦的叩门声虽轻,却仍是把她吓得几乎窜了起来。
玄影其实早听见阿弦到了门口,正不安地躁动想跑出去迎接,猛然见虞娘子如此,也把它吓得往后一跳,不知发生了何事。
虞娘子哑然失笑:真是没有做贼的胆量。忙将门打开。
门口处,阿弦还正回头望着那正要离开的马车,车里的人掀起帘子,向着她一挥手,示意她入内去。
阿弦一笑,这才又转身,低着头迈步进门。
见她入内,那马车才去了。
阿弦心神恍惚,只顾傻笑,竟没留意开门的是虞娘子,还当是老门公而已。
又见玄影摇尾迎接,阿弦俯身揉了揉它的毛脸,抱起它,只顾笑着往里走。
虞娘子在旁瞧着,见她是这般打扮,女孩儿家的大氅,又撑着花伞,从背影看,活脱脱是谁家的娇娇小姐。
虞娘子又惊又笑,又有些喜欢:一定是有事儿了。
阿弦抱着玄影进了堂下,见左右无人,还以为虞娘子睡去了,她轻轻放下玄影,又小心地掸去伞上的雪,正若有所思地打量那上面的牡丹花,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咳嗽。
回头看时,却见虞娘子倚靠门口带笑凝视,头顶还有未曾融化的雪花。
阿弦忙将伞收了起来,问道:姐姐去哪里了?
虞娘子忍笑:我给你开门,你却理也不理,自顾自走了,现在竟问我?
阿弦这才回神:是姐姐开门?我还以为是门公阿叔,是我大意疏忽啦。
虞娘子先去倒茶给她漱口,道:我看你不是大意疏忽,是魂不守舍呢。
阿弦把伞放在桌上,接过杯子暖手,傻笑道:我哪里魂不守舍,一时没看见罢了。
虞娘子打量着她的打扮:这衣裳哪里来的?
阿弦这才醒悟,忙放下杯子去解大氅。
虞娘子走了过来,帮她接了,细看这做工剪裁,虽不算上乘,却也是中上难得:方才外头送你的,是天官?
阿弦无端地脸红:嗯。
虞娘子笑道:你今晚上不回来吃饭,原来是去跟天官有约了?
不是,阿弦有些窘迫,偶然遇到的。
虞娘子道:这衣裳是他送的?伞也是?
阿弦忙道:衣裳阿叔怕我着凉才给我买的
虞娘子道:你先前去户部,我都给你备了的,你怎么不穿,反叫天官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