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吐了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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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露了行迹, 阿弦进了堂下,乖觉地向着两人躬身:侍郎, 天官。
虞娘子正跟两名丫头陪侍在旁边,见她回来,神qíng略见放松。
许圉师则又惊又喜:终于回来了?我方才还担心来着, 你先前是去了哪里?
阿弦道:沛王殿下请我去他府里吃饭来着。
许圉师才笑道:原来是跟着殿下去了,白让我们在这儿担了半天心事。
阿弦道:侍郎怎么会来家里?
许圉师道:先前在武懿宗府里,你跟索元礼闹得那样,我放心不下,出来时正碰见天官便一块儿来看看, 谁知你竟不在家呢。
阿弦扫一眼崔晔,道:是我一时冲动了,让侍郎为我担心,实在过意不去。
许圉师笑呵呵道:你是少年人嘛,自然火气旺盛,难道像我们一样一潭死水?我反而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阿弦还未回答,崔晔淡淡道:许公不要再纵她了,小心她认真当作夸赞,以后还变本加厉呢。
许圉师道:我知道阿弦心里有数。且索元礼那人
许圉师皱皱眉,自忖不便多说这个话题,便只呵呵道:总之你以后可要留神,岂不闻宁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阿弦认真道:知道了,多谢侍郎提点。
许圉师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崔晔,知道他必然也有话说。
崔晔却忽然道:许公且等片刻。
许圉师微微愣怔,崔晔又对阿弦肃然说道:我有件事问你,你随我来。
阿弦正意外,却见崔晔起身,径直转出堂下,竟往外来至抄手游廊。
阿弦只得跟了出去,迟疑着走到跟前儿,见他神色冷肃,心下忐忑:阿叔怎么了?
崔晔道:不是同你说过不要去跟索元礼起冲突么?怎么忽然忍不住?
阿弦道:他挑衅我。
你若不去留意他,他必不敢主动挑衅。
我只是多瞪了他一会儿而已。
崔晔沉默。
阿弦低下头,小声道:我本来以为他都被绳之以法了,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
崔晔双眸沉沉地看着她,顷刻才道:你知不知道,索元礼现在已经不是梁侯的人了。
阿弦怔住:不是梁侯的人?忽然她想起索元礼跟武懿宗熟稔的模样,哼道:难道他改投了进忠伯么?倒也能屈能伸。
崔晔道:他改投的是皇后。
阿弦猛然抬头:什么?
崔晔道:索元礼现在跟丘神勣一样,在为皇后效力。
阿弦几乎不能相信,摇头道:皇后、皇后为什么要用这种人?
崔晔道:因为这种人才会肆无忌惮地为皇后效命,也会做一些常人所不能做的事。
阿弦心头发冷,迟疑道:你是说为皇后做一些、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就像是。
嘘。gān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压在阿弦的唇上。
阿弦一颤,仰头看向崔晔,他的眼睛仍dòng察而清明,不必多言,彼此已心灵相通。
虽然说敏之被害并无有力的人证物证,但武后那么jīng明缜密的人,怎么会丝毫都不起疑心?又怎会前脚贬退了武三思,后脚又重用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