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出了会儿神,方问:其实我今日来,是因为听说你这两天四处乱走,不知你是在忙什么?
阿弦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
敏之的事,她连明崇俨都不敢据实相告,但李贤也是知qíng之人,毕竟敏之不惜附身去告诉他崔府遇险之qíng,且李贤xingqíng温和,跟敏之又是亲戚。
阿弦欠身,示意李贤靠近。
李贤会意,来到榻前微微俯身。
阿弦轻声道:我在找周国公。
李贤吃了一惊:什么?
嘘,阿弦示意他噤声,道:我担心周国公出事了。
李贤脸色不定:出事?表哥他怎么了?
阿弦叹了声,觉着口鼻之中都有火喷出来,喃喃道:究竟如何我是不知,我只怕他会所以想尽快找到,但是这两日,什么大街小巷都去过了,却并没有找到他。
李贤见她脸色憔悴,显然是为此事劳心耗神,李贤竟有心疼之意:原来你是为了表哥在奔波。
阿弦揉了揉眉心,之前风里奔走一腔焦灼并不觉着,此刻歇下来,竟头疼如裂。
头疼么?李贤见状,搓了搓双手道:我来帮你揉一揉。
阿弦才要拒绝,李贤已走到近前,举手按在她的太阳上,略用三分力道揉捏。
温暖有力的手指按压xué道,头疼症状有几分减轻,阿弦暂时受用,略闭了双眼:殿下,你可知道长安城里善能驭鬼的都有什么人吗?
驭鬼?李贤细致地揉捏着,我想是有一个人,明崇俨。
阿弦失笑:明先生该不是,我在找另外的人。
你找能驭鬼的人难道你怀疑此人跟表哥失踪有关?
阿弦道:正是。
除了明崇俨,我再想不到有别的人如此擅长驭鬼之术了,夏日的时候,父皇想看雪,他居然也能取来,还说是叫鬼自yīn山带来的李贤一笑,摇了摇头。
阿弦道:先生大概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只是不肯告诉,怕惹祸上身。
李贤愣怔:他也有怕的人?
阿弦轻轻吁了口气:殿下,劳烦了,已经好很多了。
再一会儿就好,李贤并不停手,道:对了,我前日去杨府看过表嫂,她的脸色还好,再过半月大概就能生产了。
阿弦不由转头看他:这么快
李贤含笑:是啊,所以我想表哥一定没事的,他还没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呢。
阿弦红了眼圈:但愿如此。
李贤看她忧心如焚的模样,喉头动了动:阿弦你很喜欢表哥么?
什么?阿弦惊讶,仰头看了李贤片刻,低笑道:殿下,你在说什么。
李贤双眸之中微光闪烁:那、那
目光在阿弦面上流连,最后竟落在那因病而略有些苍白颓色的唇上。
心底却陡然想起那殷红如血颠倒众生的牡丹,好像所有妖丽都凝聚在那倾国之色上。
李贤qíng不自禁喃喃道:临溪才展娇然态,蝶舞萦绕牡丹丘
阿弦眼见李贤缓缓靠近,皱眉问道:殿下说什么?
我?李贤僵在当场,略显慌张,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