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惊无险,康伯只管将你带回怀贞坊就是了,怎么袁恕己毕竟深知她的为人,见她说的轻描淡写,他却更加惊心:怎么会把你送去崔晔那里?
阿弦咽了口唾沫,说了一个谎言,便要用许多小谎去弥补,阿弦脸上微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还有人伏击,送到阿叔身旁安稳些。
袁恕己皱眉打量着她,忽然探手过去,将她的袖子掀起来。
却见手腕上几道青紫指痕仍未消退。
阿弦一惊,忙把袖子扯下来。
袁恕己却并未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阿弦一眼,最后道:我送你回去吧,虞娘子怕也提心吊胆着呢。
阿弦见他并未再问,略微松了口气:是忽然又道:我们方才所说的,少卿别告诉姐姐,免得她担心。
袁恕己微笑道:我知道。停了停,轻声道:先前你不想告诉我,是不是也怕我担心?
阿弦道:有这个原因在内。
袁恕己笑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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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阿弦送回了怀贞坊,袁恕己并未逗留。
他策马而出,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一处宅邸,却并不是别处,正是桓府。
门人入内禀报,不多时桓彦范快步而出,迎了袁恕己,笑道:少卿今日勤快,这么早来总不会是有事吧?
找个地方说话。袁恕己道。
桓彦范见果然似说中了,因请他去了自己的小书房里,将房门掩起:怎么了?
袁恕己道:昨儿你看了那现场,神色不对,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这桓彦范心头一凛,蓦地问道:小弦子怎么了?她不是在崔府么?
她没事,我只是怀疑那凶杀案子而已。你知道什么只管告诉我,万万不要隐瞒。
桓彦范看着他隐带焦灼的眼神,终于忖度着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一处叫人想不通的,当时我看那现场地上有些血色印记,看着倒像是
眼前出现那地上沾血的仿佛梅花状的印痕,迟疑不便说出口。
像是什么?袁恕己问道。
桓彦范道:你别着急,也不要先动怒,免得自乱阵脚我看着那印记,有些像是shòu类的脚爪踩出来的
shòu类?袁恕己一惊,心头生寒,什么意思?
桓彦范苦苦一笑:你记不记得昨儿在沛王府里,那只耍把戏的小猴子?我看那血色印记,跟那猴儿的脚爪倒像是差不许多。
袁恕己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屏住呼吸。
他忽然想通了阿弦不肯将事qíng内详告诉他的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件事跟沛王李贤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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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阿弦回了家中,应付了虞娘子后,正yù回房洗澡更衣,就见康伯从夹道拐了出来。
阿弦站住脚,见左右无人,便道:昨天多谢康伯及时相救。
康伯面上无惊无喜,淡淡道:很不必。
他正要走开,阿弦叫了声:康伯。
康伯回头:还有何事?
阿弦小声问道:昨日你为何把我送到崔府?是因为阿叔能救我吗?
康伯盯着她的眼睛,忽地冷笑:是啊,我觉着他是最适合的人了,谁成想
阿弦不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