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把门掩起,拔出银针试了试饭菜。
虞娘子走过来:是怕里头有毒么?
阿弦举着银针瞧,却见并未变色:这庄子很是古怪,不能大意。
正在此刻,忽然听见嗤啦嗤啦的声响,从门外传来,玄影突然发狂似的吠叫了声,冲向门口,等阿弦打开门的时候,门外却空无一人。
虞娘子也奔过来:是什么?
玄影显得有些狂躁,阿弦摸了摸它的头,此刻地上已白了一片,有的甚至飘入廊下,但放眼看去,并无任何脚印踪迹,也不见鬼神之迹。
阿弦道:大概是风chuī。不必在意。
两人重回屋内,虞娘子看着桌上饭菜道:既然无碍,我们就先吃饭吧。
阿弦拦住:姐姐,我们还有gān粮,不如别吃这些。
虞娘子一怔,然而她自是唯阿弦之命是从,当即点头道:谨慎为好。果然翻出包袱里的饼,同阿弦一人一个,坐着吃了。
两人才吃完,外间乌管家声音传来:英郎君,我们家主人有请。
阿弦回头看向虞娘子,虞娘子挽住她:我跟你一块儿
不必,姐姐就留在这里,不要出门。阿弦拍拍她的手臂,低头摸摸玄影的头:你在这里守着姐姐,不许乱跑。玄影叫了声,仿佛答应。
当即阿弦出门,果然见乌管家揣手立在门外。
阿弦将门带上,随他往前而去,乌管家道:听说郎君不喜欢住先前那房间?
阿弦道:是我自己的一点怪癖,让您见笑了。
乌管家笑道:没什么,人人都是有点怪癖的,只不过有人显而易见,有人掩藏的好而已。
阿弦笑道:这话说的好。又抬头看向四周,贵庄既然能将那为恶多端的贼人杀除,想必护院们的武功是极高qiáng的?
乌管家道:虽然会两招,但都是些粗手笨脚的,只是多用来自保而已。
阿弦问道:这里距离泊州并不算很远,如今又是盛世,难道不太平么?
乌管家闻言,似笑非笑道:十里不同天,比如就像是今夜这般qíng形,外头的人进不来,庄子里的人出不去,岂不是像个法外之地?
阿弦心头凛然,正此刻,她若有所觉般抬头,却见前方的一栋楼上,风雪中似有个人影立在二楼栏杆处,灯笼光下,一张雪白狰狞的鬼脸格外惊悚。
阿弦悚然惊动,乌管家却从旁问道:你说是不是,英先生?
这眨眼之间,那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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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弦随着乌管家离开后,虞娘子按照她的吩咐,将房门关了,把火盆往chuáng边拉了拉,便抱着玄影坐等。
不多时,耳畔又听见嗤啦嗤啦的声响,仍是从门外传来。
虞娘子记得阿弦说是风,起初并不在意,然那声响却逐渐更大了,而她怀中的玄影也越来越按捺不住。
最后,就算虞娘子轻声训斥,玄影还是挣扎跳出来,跑到门口汪汪大叫。
虞娘子不敢去开门,只颤声叫道:玄影,回来!
偏这时,一阵狂风猛烈鼓来,就像是有什么在门外撞动,随时将破门而入。
顷刻风停了些,忽然那抓门的声响却又传来,但是这次却并不是在门口,而是出现在窗户上,唦唦啦啦地有条不紊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