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摇头:庄主的话我不敢苟同,就算是当初太宗在朝,天下之大,臣民们良莠不齐,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地方都繁荣安泰,每一个臣民都禀xing良好。只能一步步地改变、教化罢了。
无愁主的眉心锁的更深了些:是吗,这么说,你难道觉着皇后gān政是对的?
阿弦哑然,只得说道:这种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小本经纪的平头百姓们又哪里有资格过问呢?
无愁主凝视着她:就凭先生方才所提太宗的那句话,你就不是什么小本经纪的平头百姓。
阿弦心头咯噔一声,面上却还不动声色:我偶尔会听些教书先生们讲授,所以不知不觉跟着学了几句。
哈哈,无愁主长笑数声,眼角的鱼尾纹也随之浮现,到底是什么样的教书先生,会替武后那种人说话呢?
武后二字入耳,阿弦双眸微微眯起。
无愁主又叹道:可惜啊可惜,我看你人物不错,本还以为是个孤高之士,没想到也是个黑白不分的谄媚之徒,罢了罢了。
阿弦正yù询问,无愁主已经站起身来,往屏风后徐步而去。
阿弦早也随着起身,见无愁主转入屏风之后,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一看之下有些意外,无愁主的身形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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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他人的地方,又是夜间,气氛诡异,阿弦不想擅闯,于是仍退了出来。
这次乌管家并没有再度现身,阿弦凭着记忆,自己回到居所。
然而等她回到房中,才推开门,就发现不对。
这不大的房间内空空如也,竟没有了虞娘子的身影,连玄影也不知所踪。
只有两个人的行李还孤零零地放在桌上。
阿弦心惊:姐姐!无人答应,只有四壁徒然,阿弦冲出门口,左右打量,廊下也都静默寂然,不见踪迹。
不必说他们,连无愁山庄的人都没有一个。
阿弦忽地想起方才路过前院,见了两个黑衣丫头,当即忙飞一般地又折回来,果然撞见一名丫头路过,阿弦拦住她:可看见我姐娘子了?
丫头畏惧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阿弦道:那我的狗儿呢?
黑衣丫头越发害怕,阿弦皱眉:你们乌管家在哪里?
丫头这才动了动眼珠,右手往旁边的廊门一指。
然后不等阿弦再问,推开她拔腿就跑。
雪chuī打在脸上,嘶嘶生疼,阿弦咬了咬牙,顺着丫头所指的方向而去,穿过廊门,便是一条狭窄的夹道。
因是晚间,越发漆黑难辨,隐约只觉着夹道的那边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仿佛通向不知名的所在。
阿弦深深呼吸,正yù上前,眼前有什么晃了晃。
按照阿弦的经验,她几乎认定自己看见了鬼魂,然而细看,却发现地上出现的,是一团黑色的影子。
再看,原来不是影子也非鬼怪,竟是一只黑猫。
纵然在焦急之中,阿弦仍不禁失笑:哪里跑来的小东西?怎么黑的如此,跟玄影倒是不相上下。
才说了声,却发现黑猫的前爪似被包扎妥当,阿弦因跟虞娘子同居良久,自明白她的手法,看着那包扎的方式就知是她:你见过姐姐?她惊喜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