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弦缄口不语的时候,无愁主踏前一步:说实话。他咻咻然说,气息几乎chuī到阿弦脸上,像是垂死的老虎忽然想要吃人。
你不会相信的。阿弦终于回答。
你说,我听。惜字如金,那原本漠然的双眼里却有焦灼在涌动。
阿弦并不是不想说,只是怕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反而会死的更快。
无愁主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算进了山庄,同他说了这许久,他都不曾说起过他的出身,姓氏等,甚至但凡跟这个沾边儿的,他都避而不谈。
假如阿弦说自己可以无师自通,那么对于无愁主来说,最想做的只怕就是把她杀之灭口。
正在两人相对的时候,外间有个声音传来:少主那边有人来传话。
无愁主默默地看了阿弦片刻,手仍是按在她的肩上,走前一步道:什么话?
那人站在外间,垂手道:少主身子不好,请您过去看看。
无愁主顿了顿:知道了。
那人倒退数步,回去复命。
无愁主转头看向阿弦,忽道:你不是想见你的人么?
阿弦苦笑:庄主说话算数?
无愁主松手,迈步往外:看我的心qíng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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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无愁主却并未说谎。
阿弦随着他,出院门又走了半刻钟,便来到又一重院中,无愁主先行进门,等阿弦迈步进内的时候,却听见玄影熟悉的吠叫声。
阿弦惊喜过望,忙往内而去,却见一个黑衣小婢领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阿弦一见,脚步戛然而止:姐姐!原来这跟着小婢走出来的竟是虞娘子。
虞娘子上前握住阿弦的手,先前也正担忧她的安危,见平安无事,几乎喜极而泣。
阿弦道:姐姐无事么?玄影呢?
虞娘子忙拭泪:无碍,玄影在里头,你放心,它也没事,只不过被关了起来。
阿弦道:关起来了?
虞娘子看一眼旁边的黑衣小婢,握着阿弦的手引着她走到一边儿:先前你离开后,我听见门上有异样响动
虞娘子把开门发现小黑猫一节说了,然而在她坐等阿弦来到的时候,先前那嬷嬷重又返回,仍无表qíng地请她随着走一趟。
虞娘子虽有心不去,但人在屋檐下,就如阿弦所说只能见招拆招,因此随着此人出门。
不多时,就来到现在的这个院落。
但虞娘子见到的,显然并不是无愁主,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
阿弦听到面具,问道: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雪白狞眼,看着像是鬼一样?
虞娘子点头:你也看见他了?
阿弦点头,又问发生了什么。
那面具怪人怀中抱着的,却是先前的那只小黑猫。
但是在他旁边的一个铁笼子里,拴着的却是玄影,玄影原本正在乱刨地,见虞娘子来到,便人立而起不住地叫,又伸出嘴巴去啃那铁栏杆。
虞娘子道:你是何人,怎么把我家的狗儿关起来了?
那怪人尚未说话,他怀中的小黑猫跳了出来,竟走到虞娘子身旁,伸出爪子搭在她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