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道:崔晔进宫,陛下即刻就会知道十八子回来,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听见节外生枝,还是我亲自去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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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带了玄影,随着卢家夫妇乘车进城,卢邕在外骑马,车内只谢夫人跟阿弦两人。
原先夫人身旁还有两名丫头,回程之时却都并未同车。
身为五姓七望其中之一、大名鼎鼎的范阳卢氏一脉,阿弦对卢家的来头也并不觉陌生,但是仅限于跟卢烟年的点头jiāo际而已。
如今见卢氏夫妇又来的有些不清不楚,因此阿弦也止不住地略觉这尴尬。
一路上,起先阿弦跟卢夫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阿弦时不时地低头抚摸玄影,卢夫人也偶尔瞥一眼玄影,略见忌惮畏惧之色。
毕竟对这些大家贵妇而言,这种土狗又不似那些西域狮子犬之类名贵,内宅自是不常见到,故而有些新奇畏怕。
直到进了长安之后,阿弦因心怀疑窦,便道:不知为什么要叫我去卢府?
偏谢夫人怕冷落了她,也正说道:一路上可都安稳顺利?
两人各自问罢,阿弦答道:一切都好。
谢夫人才道:这件事,等咱们进了府再说可好?
若是换了一个什么人,阿弦一定要先追问妥当,然而看谢夫人一介贵妇,又用小心翼翼地眼神口吻打量自己,阿弦竟不想bī迫她,只道:我只是觉着我跟贵府上并没有什么jiāo际,怎么
说到这里,阿弦心头一动:难道是阿叔是天官安排的么?
谢夫人怔了怔,摇头道:并不是玄暐。
谁知阿弦脱口问道:真的有人安排吗?
谢夫人想不到她反应这样快,不敢再提,只道:女官,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阿弦暂时压下心头不安:不知何事?
谢夫人道:先前你跟我家女儿,曾见过数面对么?
阿弦点头。
谢夫人道:那你可知道,她是因何而亡?
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阿弦对上谢夫人急切焦虑的眼神,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但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说她其实并没有死的孩子的死因,就算阿弦已经极善机变,但是良心上却仍是有些过不去。
她不能承认,却也不想撒谎,于是只道:我并不是很清楚,怎么夫人有问起这个来,难道夫人不知道么?
谢夫人道:那些日子烟年因病消瘦,我其实也是知道的,看她的qíng形也的确是个不治之症的样子,所以我才没有及时噤声。
阿弦问道:没有什么?
谢夫人道:没、没什么
阿弦一手按着玄影的脖子,一边皱眉望着谢夫人,夫人却仿佛有些禁不住她的目光,勉qiáng抬头一笑,重低下头去。
马车进了长安城后,拐了几拐,便到了卢家。
原本卢邕其实并不在长安居住,烟年之事后,才顺势留居京内,因此这宅邸也是新置买的。
阿弦同谢夫人下车,抬头扫了一眼面前宅邸,那边夫人相让,阿弦便领着玄影狐疑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