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阿弦不由分说, 竟自己走了, 卢邕跟夫人无奈, 略商议了一番后,夫人便乘车来到了崔府。
夫人先是问过了崔老太太安,又略叙了几句闲话。自从他们迁来长安之后,跟崔府仍似先前般互有来往, 年下亲朋聚会, 也少不了彼此走动。
寒暄了几句,谢氏这才话锋一转道:今日晔儿回了城,可来家了不曾?
崔老夫人跟卢氏对视一眼,卢氏忙问:回来了么?我们没见着人影呢?
谢氏笑了笑, 道:我想多半是公gān紧急,所以不得闲回来只怕是进宫去了。
崔老夫人早看出她有些忧心忡忡,此刻便故意说道:晔儿先前离开长安的时候,曾同我透露过这一次公gān是为什么,这次回来也不知差事做的如何。
是极好的。谢氏顺势接口。
哦?崔老夫人望着她笑道:你怎么知道?
谢氏一顿,这才说道:先前我跟老爷亲眼看过,晔儿带着女官回来了。
崔老夫人一震, 卢氏却忙问道:当真的?
谢氏道:千真万确。
卢氏又问崔晔可好,以及阿弦如何,谢氏都答了。
崔老夫人在旁,见她今日主动来府里又有意提起这件事,便道:说起来我又想到,先前那赐婚的旨意传出来,我很觉诧异,一来觉着晔儿跟阿弦两个毕竟似差了辈分,二来,烟年才去,这也有些太过仓促了
谢氏听到最后一句,眨了眨眼,眼圈微红,低头讷讷道:不不,老太太千万别这么说。
崔老夫人道:咱们毕竟是亲家,有些话我也不瞒你,本来若是放在先前,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才好,但是晔儿的qíng形只怕你也知道,他又老大不小的,还没个子嗣,我又是这般半身在棺材里的年纪了,总要看见崔家有个后才肯瞑目,女婿也是半个儿,我想你们看待晔儿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意吧?
谢氏含着泪道:您说的句句都是真言,恨只恨烟年那个没福气的本要狠骂几句,却又不忍出口。
崔老夫人道:孩子都走了,何必只管说这些,只多念着她的好就罢了,但也不要过于思念,要知道儿女都是债。
谢氏触动心事,坠下泪来,忙掏了帕子拭泪。
卢氏见她伤qíng,不免又有些自责起来:烟年是我从小儿看到大的,着实是没得挑的,好端端地来到崔府,也是我的大意失责,竟让她年纪轻轻地就
快别说这话,可折坏我们了,谢氏止住哭泣,面有惭色,却不敢再说,只道:其实我今日来府里,还另有一件事要告诉老太太跟夫人。
两个人侧耳倾听,谢氏当即就把想认阿弦为义女的想法说明,乃道:我们原本就敬佩女官的能耐,又怜惜她的身世。在知道了赐婚府内的旨意后,不由地就动了心思,想女官乃是孤儿出身,无依无靠的,我们又没了烟年,何不就把女官认作gān女儿,让她在京内好歹也有个娘家,而我们我们两家就仍是
崔老夫人沉吟:义女?
卢氏也诧异的很,迟疑着说道:这想法乍听有些可是细想,倒也是极不错的。要知道这一次的赐婚,是阿弦跟晔儿,倘若不是赐给了晔儿的亲事,是给长安城别的什么府里的,我还也有这个念头呢,阿弦那个孩子的确是可人疼的,虽说她自己未必在意,但我们做长辈的看着也是心疼,恨不得给她一些仰仗
卢氏生恐说错,试探问老太太: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