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明崇俨道:威bī利诱地硬是要我来警示崔晔,听说他不去又如此失望,你就这么担心十八子?
桓彦范qiáng打jīng神:你若是不担心,我就算百般威bī利诱,也未必请的动明先生大驾啊。
明崇俨哈哈笑了起来,忽地说道:你有没有觉着我们两个极可笑。
如何可笑?
我们都在位小弦子着急,偏偏最该着急的那个却不急。
桓彦范一怔,继而也苦笑起来:有点儿。小弦子先前也如此骂过我。他说了这句,又问道:你可把那鬼怪之详细向天官说明了?
明崇俨道:我简直要写一本册子给他了。
桓彦范道:这就好,就算天官未必亲往,应该也不至于袖手旁观,总会想法子相助的吧。
说到此,桓彦范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周都事之子也是来自豳州?我打听了多人,明明都不知qíng。
明崇俨道:人不知的事,非人自然另当别论。
桓彦范最怕那些东西,咳嗽了声道:我先前跟少卿说起,他似不以为意。
明崇俨淡淡一笑道:不必着急,他很快就知道自己该格外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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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间,阿弦睡得极不安稳。
次日一早起来,两只眼睛微微肿着,jīng神萎靡。狄仁杰到底是壮年男子,略好一些,但眼睛下面却也略见发黑。
两个人一碰面,阿弦把昨夜分出的卷宗给他看,道:这几件案子的是非曲直,都已经分清了。说着,便一份份地拿着跟狄仁杰说明:某家暗中谋夺qiáng占,某家里内讧、系同姓侵占,某家冒名顶替,还有一家涉及伦常惨剧等等,花样百出但件件分明。
之前阿弦毫无头绪,昨夜因从胡浩然跟王叁的案子重新看起,忽有所得,望着每一件案子的卷宗,其中的涉案之人,利益纠纷,来龙去脉等一一见于眼底,这才势若破竹。
狄仁杰瞠目结舌,却也不曾立即质疑阿弦,只是同她又梳理了一次,便挨个把当事之人叫上来问话。
狄仁杰的审讯之能,加上阿弦提供的种种隐秘,两人的配合如鱼得水,那些当事之人,自以为沉冤无法昭见天日的,感激流涕,那些做下恶事还当天衣无fèng的,面如土色,竟是毫无任何错漏之处。
大半天的时间,便将县府都无法理清的积案都批驳gān净。
中间两人只各自吃了几杯茶润喉,等事qíng完毕,才匆忙又吃了些饭菜。
狄仁杰道:难得有你如虎添翼,现在剩下的只是那人命案,以及如何判这些非法侵占之罪了。
阿弦道:我并不擅长这些,劳狄大人多替我留神。
狄仁杰见她似要出门,心中一动:你可是要去沛王府?
阿弦并不否认:是,我有些担心沛王。
狄仁杰道:既然如此,你且快去,只是也要注意小心。让陈大人相陪妥当。
两人问案之时,陈基就在旁边,闻言便道:我也正有此意。
阿弦不便多言,在陈基陪伴下骑马前往王府,走到中街,就见路边数人闲闲对话,一人道:可听说了么?胡家开始修祠庙了,据说因胡老爷子出了牢狱,正好修家祠拜祖宗呢。
另一人道:这胡家是高兴了,最倒霉的是王明,好端端又被砍死了,他的家里不依不饶,也不肯退还田地,还要把尸首埋在田地里,以示抗议呢。
阿弦隐约听了两句,皱眉。王明谋占王叁家的田地,占理的本是王叁,谁知王叁手刃了王明,这就不仅仅关乎田产争夺了。
正想着后续料理,耳畔有个声音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沛王殿下,可见是很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