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武官见状,才忙都收敛,悄然退下。
李贤上前,细细地询问了几句,得知并未伤到要害,却仍内疚的很: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我实在不知
陈基道:殿下不必如此,这不过是卑职应该做的分内之事,就算为殿下而死,也是应当的。
李贤动容,轻轻地在他手上拍了拍:务必好生养伤,这次是我欠了陈郎官一个很大的人qíng呢。
陈基肃然道:卑职怎么敢当。
李贤一笑,知道阿弦有话跟他说,便退后一句,同大夫商议如何调治补养之法。
这边儿阿弦见李贤去了,便问陈基:疼得厉害吗?
陈基道:原本疼得很,给殿下安慰了几句,好多了。
阿弦忍不住笑道:那我把殿下叫回来,让他不停地在这里安慰。
陈基是趴在榻上的,此刻咕地一笑,牵动了伤口,顿时皱眉咧嘴。
阿弦忙摁住他:gān什么!
陈基道:你别引我笑就成了。垂眸望着她的手,顿时想到方才那声音所说。
停了停,陈基道:弦子
喉头gān涩,陈基深深呼吸,我有话想要问你。
那边儿李贤跟大夫说了几句,回头看了过来,却见阿弦抬头,目光转动,却又悄然俯身,凑近了陈基。
两个人的样子仿佛极为亲密,悄悄切切地不知在说什么。
李贤不愿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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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回到驿馆的阿弦,把今日所遇同狄仁杰说了一遍。
狄仁杰大呼惊险,又道:一个娈奴竟如此胆大包天,幸而今日有惊无险,不过那教唆的厉鬼更是可恶,此种妖物不除,只怕后患无穷。
阿弦道:正是,此物最会揣摩人心。任凭心智多坚定之人,被它诱惑,也总不免心意摇动,继而会沦为他的附庸,按照它的心意行事。
狄仁杰忖度道:倒要想个法子除掉此物。
阿弦道:现在都不知它去了何处,倘若离开雍州,天下之大,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它手了。
两人说了此事,又谈案子,狄仁杰道:这种霸占田产的行径最为可恶,我觉着该以重罚,否则不足以警示效尤,但其中又的确有些无主之田,若不是被贫民拿去耕种,一则荒废,一则贫民无田可种,难免困饿甚至流亡,滋生事端。所以如何判决还得由州县按照qíng形不同加以判断,恶意侵占者重罚,但无主之田被人耕种五年以上而无人认领,那可以判由耕种者拥有一半田地,十年以上无人认领,则拥有全部,在此之前有人认领,由官府补充些救济耕者,田地退还。这些仅供你参考,如何?
阿弦笑道:我终究不如狄大人想的周详老练,甚好,我会一一记下,回头在跟许尚书禀明。
说罢了这一节,阿弦又道:听说胡浩然家人yù在田里盖上宗祠,而那个被杀的王明家人,想把王明葬在田地之中以示抗议,这两件案子的判决只怕又有麻烦。
狄仁杰道:虽说是厉鬼唆使,动手的毕竟也杀了人,自然是犯法必诛,其他的人qíng再大,也难抵王法,至于他们是否要闹,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弦叹道:只能如此,殿下可以怀柔,我们却不能容qíng啊。
说罢了这些,狄仁杰道:你今日大受惊恐,前几日又不得好生歇息,如今案子又将尘埃落定,你还是早些歇息,身子要紧。
阿弦道:好,我再去看看陈大人。
狄仁杰道:不必了,待会儿我代你去看看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