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那也是qíng形紧急,而且我又不像是明大夫,窥基法师那样高明,只好有什么用什么了。
桓彦范叹了声,摇头道:罢了罢了,现在只盼你快点嫁人,至少要少点儿这样揪心的经历。
阿弦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意思,暗暗感动,却不便表露出来,只道:小桓子,其实雍州这件事看似了结,实际上还有玄机,狄大人跟我都怀疑这惑心之鬼暗中有人指使,意图是雍州的龙脉但却不知是什么人竟有这样大的祸心野心,若给他们得逞,这简直是要祸害整个大唐了。
桓彦范道:雍州的田地之争本就蹊跷,所以才特意派了你跟狄大人过去说到这里他咳嗽了声,又道: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长安城也是屈指可数,想必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
两人说到这里,门上又有人来报说:崔府的夫人来到,将要下车了。
阿弦惊得起身,桓彦范也站起身来,笑对她说:咦,你未来的准婆婆来了,我是不是要回避了?
阿弦无心再开玩笑,只道:我得出去迎接了。
桓彦范见她如此,吐了吐舌,就跟着往外,才出大门,就见侍女扶着卢夫人,正徐徐下车。
阿弦上前见过,想了想,举手也扶了扶夫人的手肘:夫人您怎么来了?
卢夫人含笑看她一眼,又看看身后的桓彦范:这位是?
桓彦范行礼道:司卫府桓彦范,见过夫人。
卢夫人笑道: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桓司卫,不必多礼。
桓彦范道:夫人如此,让人愧不敢当。
阿弦道:请夫人入内说话。
桓彦范见露了面,即刻便走似乎不妥,便在后跟着往内,而在卢夫人身后,却有七八个崔府的婢女,各自捧着些包袱、匣子等,鱼贯随着入内。
众人重又回到堂下,卢夫人上座,仍是笑看阿弦。
阿弦反被这双慈爱的眼睛看的脸热起来,她先前饱睡了一夜半天,起来后,只来得及洗了手脸,头发也是胡乱挽了挽,身着普通家常的蓝色麻布圆领袍子,衣领一角并没有扣好,还是撇开的。
对桓彦范倒也罢了,横竖先前相处救了,彼此嬉笑无忌,如今被卢夫人当面打量,顿时有些局促。
卢夫人身处大家,自来都是名门淑媛的修养、打扮,就算是有些年高,但发髻梳理的光亮优雅,发丝也是丝丝分明,分毫不乱,身上的衣裳更是整齐异常,连褶皱都少见,且举止神态优雅高贵,风度极佳。
看见她,仿佛就能瞧见崔晔那一丝不苟的影子。
阿弦无端觉着,夫人打量自己的眼神虽然带笑,但是每一寸描绘的目光都带着审视,每次的审视都写着不大合格四个字。
桓彦范本想找个时机告辞,然而这会眼见这一幕,倒也暗觉有趣。
阿弦终于,卢夫人出声,声音倒也仍是温和慈蔼的。
是。阿弦忙垂头,领命似的。
卢夫人一笑:雍州之行你一定累坏了,可歇息好了吗?
不、不错,挺好的。阿弦硬着头皮回答,不知为何,从这样近似温柔的口吻里听出了一丝不祥,心里居然暗暗害怕。
卢夫人温声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没歇息好,怕来的唐突呢,这样我就可以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