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见状笑道:咦,原来你们不是要打架,早知道如此,何必弄得jī飞狗跳,我都出汗了。她举手扇风,也不理会裙子坠地。
崔晔叹了声,将她的裙子捡起来,双臂一围,就如玄影拢住那黑猫一样把她环在臂弯之中。
阿弦不知他想gān什么,忙想推开他,崔晔却已经把那裙子沿着她的纤腰绕了一圈。
低头看着他的手在腰间系带,阿弦略觉脸红:多谢啦。
崔晔俯身,在她耳畔道:谢谁?
阿弦呆道:阿叔呀。
崔晔笑道:不对,应该是你的夫君。对夫君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阿弦抬头,眨眨眼:阿叔
怎么?
横竖已经做了,崔晔索xing举手,给她整理上襦,又把半臂的带子也系的整齐。
阿弦道:我有点怕。
怕什么?崔晔诧异。阿弦向来胆气旺盛,见鬼不怕,面圣不怕,艰难险阻浑然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忽然竟说出这样一句。
阿弦道:我怕我当不了人家的儿媳妇。她觉着这句词不达意,挠挠乱蓬蓬的头道:我怕夫人不喜欢我,你家里的人也不喜欢我。
想到掌事娘子跟婢女们的私底下议论,阿弦又觉头大。
崔晔看着她的头发,心想原来是因为苦恼才把头发挠揉成这幅壮观景象的,哑然失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阿弦低头看着那美轮美奂的裙子,叹气:我不习惯这些
这张小脸眉头紧皱,写着心有余悸。
崔晔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终于说道:不打紧,母亲只是为了成亲那日的礼服着想,何况她也是疼你才置买这些,你暂时哄一哄她开心,等过了大婚那日,以后横竖随你的意思,仍是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不好?
阿弦喜道:真的?
崔晔叹息道:我知道你的xing子,如果拘束了你,让你不得自在,岂不是我害了你。横竖我只要阿弦当我的小娘子,也从未指望你像是那些名门淑媛一样的举止礼仪,再说我也不喜那些,只喜欢阿弦是阿弦的样子就好了。
阿弦原本想到要应付那许多的繁文缛节,还要穿女装在人前展览,愁闷不堪,然而崔晔这两句话,却把她的心结陡然打开。
阿弦忍不住张手将他紧紧抱住,叫道:阿叔,你真好。
崔晔笑道:我当然好,你不是早知道了么?见她的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索xing有在上头再揉了一把,只是以后不许让人再揉你的头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阿弦故意嘿嘿笑道:我不知道。
崔晔捏着她的下颌轻轻一抬,在她唇上亲了口:不知道?
阿弦脸上微红:嗯。
崔晔正要再教一教她,外间掌事娘子的声音怯懦地响起,道:天官,夫人问衣裙换好了没有。
崔晔只得停住,又对阿弦道:好生叫他们帮你,不许再胡闹了,记住了吗?
阿弦不答,只是冲他吐舌,扮了个很丑的鬼脸。
崔晔忍笑,转身时候哼了声:等着,总有让你听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