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一怔,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噗通噗通跳乱,结结巴巴道:你、你骗人。
崔晔叹了声,皱眉道: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穿女装了。
阿弦心头一沉,只当他果然弃嫌。
不料崔晔念道: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几句广为流传,阿弦还是知道的。
阿弦白眼看天:是吗,你的佳人在哪里?
崔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阿弦张了张口,无言以对,被qiáng行点了胭脂的唇格外的红,看起来就像是要人去亲吻一样。
崔晔渐渐靠近,悄声道:我看着尚且心动,何况其他登徒子乎?
阿弦见他文绉绉地,又似乎有一丝按捺不住的酸味,才要笑,早被他搂入怀中,封住唇齿。
---
数日后,huáng昏,户部。
阿弦正在房中看公文,听到外头有狗叫声音,之前玄影跟着她来到部里,不知何时跑了出去,阿弦也没在意,此刻听玄影叫的异常,便起身出外查看qíng形。
走过廊下,角门处往外一看,才见玄影正对着一个人吠叫,那人却正是武懿宗。
阿弦忙叫住玄影,走前几步正要致歉,猛然见武懿宗身后还有一人,青面散发,身着血衣。
一瞬屏息,几乎倒退。
阿弦佯作无事转开目光,拱手道:请郎中见谅。
武懿宗抬头,因天生锅背,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乌guī探头,有些可笑,但他面上的表qíng却是叫人笑不出来的。
阿弦因不愿跟他多打jiāo道,又见他身边儿还跟着那个,便yù早点告辞。
武懿宗gān笑两声,森森然道:先前请女官去府上赴宴,谁知道雍州一行,非但女官未曾前往,连小婿也忙于官事,留小女独自很是孤单啊。
阿弦觉着这话莫名,便道:原本是奉旨行事,谁也想不到的。
武懿宗道:女官实在是二圣跟前头一号的红人,又是卢家认作义女,又是赐婚给崔家,这可都是世家大族,我看皇后是费尽心机给女官找两个最大的靠山呢。
阿弦见越发说出古怪的话来,因直接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懿宗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女官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通天手段,讨二圣如此欢心,居然还特赐了掌事女官,随你自由出入宫门,想我们这些虽然勉qiáng称得上一声皇亲国戚,都没有如此殊荣呢。说话间,武懿宗垂眸,目光在阿弦腰间的御赐紫金鱼符之上掠过,眼中又是垂涎,又是憎恨。
玄影在阿弦身旁,昂首向着武懿宗狂吠数声。
武懿宗背后的影子却隐隐晃动,似乎将闪身出来。
阿弦摸不透此人心意,只听着这口吻很不好,且话不投机,何必qiáng说。
又见玄影也躁动,鬼影摇曳,于是拱手:若无别的事,告辞。
武懿宗嘿嘿笑了两声,望着玄影道:前几日看到这狗儿在我那府里,后来就跑的不见了,还以为走失了呢,它倒是命大呀。
阿弦听到这里,脚步猛然止住。
玄影的狂吠声中,阿弦眼前所见,却是在武懿宗府内,几个仆人围着玄影,又的叫打,又的叫捉住它,吵吵嚷嚷,步步b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