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那份怒不可遏才变本加厉,武懿宗bào跳如雷:你说找人帮手,就是她?你是找她来看热闹,来气死我的么?
陈基道:岳丈,稍安勿躁,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馨儿好!
武懿宗道:放屁!馨儿可不会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
他口不择言,竟出侮rǔ之语,阿弦还未做声,桓彦范带笑道:河内侯是在指桑骂槐么?如果是说女官的话,同为朝臣,这样可是有失官体,给二圣知道了只怕也不会高兴。
你少拿二圣来压我,武懿宗气急,脸色怒涨,这里是我的府内,这是我的家事,我请你们了么?都给我滚出去!
桓彦范皱眉,阿弦却淡淡说道:河内侯以为我很愿意来这种地方吗?如果不是陈郎官救妻心切,我懒得理,何况你们这也算是咎由自取才祸及家人!
阿弦说完,故意对桓彦范道:咱们还是回去喝酒,这是别人的家事,管他们是死了老子娘还是妻子女儿,横竖以后哭的不是咱们。
虽然不是时候,桓彦范仍是忍不住一笑。
阿弦转身之时,想到一件事,回头招呼:玄影。走了。
却见在房间中,武馨儿蹲在地上,手轻轻地抚摸着玄影的头颈,玄影也分毫不觉着她可怖,昂头望着她,狗儿亮晶晶的眼睛里不知是何qíng绪。
听见阿弦呼唤自己,玄影回头看了一眼,迟疑着要随着阿弦走,武馨儿喃喃道:小狗小狗,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对我好他们、他们都不是人,是畜生,只有你却比人更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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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动容。
桓彦范也觉震惊。
但最为震惊的却是武懿宗。
武懿宗从方才就发现不对了,在陈基之前,是这只黑狗跑了进来,他惊讶之下本来想叫人拉出去打死,谁知狂bào的女儿见了这狗,居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她看着这狗儿露出了喜悦的笑。
武馨儿明明最为讨厌玄影,先前因为喝骂玄影,被玄影呲牙威胁恫吓,更加受惊匪浅,按理说是死也不会接近这狗儿,但是现在,却如此宠溺的抚摸着它。
武懿宗回想今夜女儿的种种奇异举动,又看着武馨儿此刻抚摸玄影、对它低语的口吻,不得不重新考虑先前那个不敢深思的可能。
浑身一震,武懿宗断续说道:你、你不是他指着面前的武馨儿,又惊又怕。
那一句话却像是在喉咙跟嘴里被冻住了,无法吐出来也不敢说出口。
武馨儿手按着玄影的脖子,抬头看向武懿宗: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怎么,你居然才认得我是谁么?
武懿宗后退了一步,原本极小的双目竭力瞪大,看起来就像是受惊的蛇。
陈基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阿弦:弦子,弦子
武馨儿却又对陈基道:你请十八子来又怎么样?她当然能看见我,但她未必懂得除掉我的法子。
阿弦却道:你错了。
众人一怔,阿弦淡淡道:我就算懂得除掉你的法子,也未必会这样做。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十八子,不愧是玄影的主人。武馨儿大笑起来。
武懿宗浑身发抖,骇然之余,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道:你当真是那个贱婢?
陈基见他仍是如此qiáng横,放低声音道:岳丈
武懿宗骂道:怕什么!他不耐烦一挥袖子,回头看陈基:难道长安城只她一个会这些旁门左道法子?我一声令下,自然有千有能耐的僧道术士,来灭了这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