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阿叔以前说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却几乎都让人听不出来,但是这一句,也太口是心非了。
崔晔哼了声,不言语。
阿弦瞄着他,见他双手jiāo叠搁在腿上,她便伸出手去,一把将他的手握住。
崔晔微惊:你
阿弦生怕他跑了似的,紧紧地将那只手握在掌中:阿叔是生我的气吗?
崔晔只是稍微挣了一下,却并没有认真用力,那手就像是个意志薄弱的人,不争气地举旗投降,甘心qíng愿地被敌人包围了。
他并没有回答这句话,也许里面有默认的意思。
阿弦道:是因为昨晚上的事,还是因为方才?
崔晔仍是不看她,只是喉头微微地动了一下。
阿弦又问:难道是两个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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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又出现昨晚上崔晔被雨淋湿的模样,那张脸上,有一种令她觉着陌生的莫名之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下意识地拒绝知道。
阿弦思忖了会儿:我知道阿叔是为了我好,才跟我说那些的,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肯去想这些。好像不去想,就不是真的。
阿弦握紧那只温暖的手:我昨晚上也真的不是胡闹,我是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梦见极可怕的事
心底又浮现那一幕骇人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梦见,咽了口唾液,阿弦放低声音,又像是要鼓足勇气:我梦见皇帝把皇后做成了人彘。
她的手下意识地又将崔晔的手握紧了几分。
而他也本能地回握住。
却又像是后悔似的忙又放松。
崔晔回首:你梦见这个?
阿弦道:是,我其实是在明大夫的车上睡着做了梦,但是诡异的是,那个梦境就跟真的一样,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实现了,比如我下车的时候明大夫跟我说玄影,比如我进了府内,虞姐姐跟我说、说的那些都跟我在车上梦见的一模一样,所以,当宫内的那一幕出现的时候,我几乎也立刻以为会成真。但是按照梦中所见,我是今日去宫内见皇帝,所以事qíng一定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我想到这个,才一刻也不能等。
阿弦说到这里,又道:我起初因不知怎么办好,想去崔府找你,但是之前已经有太多的流言蜚语,何况去你们府里,又要惊动许多人,我担心又要生事所以才决定直接进宫。
崔晔重又沉默。
阿弦道:阿叔跟我说的,我都会记在心里,以后做事一定会再谨慎些
崔晔只是静默地望着她,眼底像是有什么闪烁,但到底是什么,阿弦看不透。
不知为什么,阿弦很不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阿叔她咽了口唾沫,又问:昨晚上你还好吗?虞姐姐说你脸色很差,后来康伯
就在这时候,崔晔动了,他慢慢地将手抽了出来。
阿弦低头看着空了的双手:阿叔?
我很好,崔晔终于开口,他缓声道,我昨晚上回去,也想了很多。
想了什么?
崔晔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康伯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我阿弦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崔晔道:我的确是有些不像是昔日的我,而你昨晚上的事,我不能说你错,事实上是我错怪了你。阿弦,我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