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攸宁跟宫女们寻来的时候,萧子绮却已经不见了。
太平独自一个人从花丛中走出来,面对武攸宁疑惑的眼神,太平淡淡说道:怎么一杯茶要这么许久呢,我都要渴死了。
又问武攸宁:太子哥哥跟那些大臣说完话了么?
太平匆匆地吃了两口茶,便去太子李贤的书房里探视。幸而这会儿太子府的属官都退下了,只有李贤一个人在桌子后翻看卷宗。
太平叫道:贤哥哥。跑了入内。
李贤抬头见是她,笑道:听说你来了,却怎么不见人,我还以为你又跑出去在城里闲逛了呢。
母后只答应了让我来找你,却没答应我出去玩耍,我当然不敢了,太平来到他桌子旁边,坐了,贤哥哥,你当了太子,忙了很多,也不像是之前那样有时间陪我了。
李贤道:哪里的话,只要你来找我,我便一定有时间。
太平趴在桌子上,歪头看李贤:真的吗?你对我还像是以前一样吗?
李贤道:这话奇怪,难道还会有什么两样?
太平认真点头道:当然了。父皇跟母后对我就跟以前不同了。
李贤吃惊,把手中的卷册放下:你说什么?
太平道:难道你没发觉么?因为小弦子的原因,父皇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疼我,母后对我也更严厉了。
李贤本要说她多心,然而因涉及阿弦,就触动了他自己的心事,一时惘然不语。
太平道:贤哥哥,你说是不是这样?
李贤定神:不要多心,虽然她是但、但毕竟这么多年都不曾见了,那比得上你是在身边儿呵护长大的?就算是有所不同,那父皇跟母后也只会更疼你,绝对没有减少的道理。
太平若有所思地出了会儿神,才又问道:贤哥哥,你先前错喜欢了她,现在该好了吧?
李贤喉头一动,笑道:这种旧事还提起来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我都忘了,你却比我还在意呢,再者说,你才多大,就不用cao心这些了。
太平道:你既然忘了,怎么先前他们成亲那日,你并没有回来观礼坐席?
李贤见她果然很不好糊弄,心里苦笑,只得说:那会儿我雍州事忙,我也已经命人送了礼回来了。
太平想起他才得知真相后槁木死灰般的反应,心有余悸:只要你不是还放不下就成。
毕竟年少无知,不由又问:先前我来的时候,听你们说什么四肢、肚子之类,又指的是什么?
李贤一惊,绝不肯告诉真相:这个你不必理会,跟你不相gān的。
太平皱眉道:我听着也怪怕的,不相gān就罢了。
李贤因领受监国之位,日常也有许多政务处理,手头有许多事要做,只是看太平找了来,便暂时把那些放在脑后,好好地陪着她游玩了半天。
见时候不早,太平便启程回宫,临去又叮嘱了改日出城游玩。
七月的天,说变也变得很快,不多时天上乌云聚拢,将阳光遮的严严密密,风里竟透出几分冷飒。
宫车走到半路,只听得哗啦啦响动,落下雨来,顷刻间把地面都打湿了。
马蹄踏过石板路,同时还要避让正纷纷奔走躲雨的行人,忽然,路边飞奔的行人之中,有个尖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