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又道:还有还有在少卿生辰的时候
阿弦的脸一寸一寸地雪了下来,她骇然看着崔晔,步步后退。
崔晔道:我并不是就说你看错了,但是有没有这个可能?现在你需要的是平心静气,仔细再想想看
我要怎么平心静气!阿弦盯着他,冲口叫道:这次高建死了!
崔晔心头微沉。
不错,死的不是别人,是高建。
也是能让阿弦关心则乱的人之一。
是他,我知道是他,不等崔晔再说什么,阿弦不顾一切地叫道:早在高建出事之前我偶尔会看见他拿着刀对我笑,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还像是在少卿府里那样,是我想多了的错觉。但是、但是高建真的死了!我知道是他,虽然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他!阿叔你相信我!
崔晔默然看她,然后道:我当然相信阿弦。
阿弦回头看向袁恕己,后者回她的是个恳切凝重的眼神,道:你只管放心。
阿弦的鼻子一下就酸了,她qiáng忍着喉头的哽咽,道:我没保护好高建,我、我害了他
袁恕己不敢再跟她对视,忙转身,走开一步又对崔晔道:天官、先带她回去歇息吧,这里的事jiāo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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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本来不想回府,却经不起崔晔百般劝慰。
回到崔府,迎面崔升走来道:哥哥总算回来了,老太太那边等着你回话呢。
崔晔看一眼阿弦,本想陪着她,但是昨日阿弦在案发现场昏厥,被袁恕己亲自送回,后来传出是高建出事,众人又知道高建跟阿弦的关系,阿弦且又昏迷不醒,崔老夫人跟卢夫人焦急万分,在阿弦昏睡之时已经来探望过三四回,好不容易等她醒了,突然又随着大理寺的人出去了,叫两位长辈如何能不cao心。
这件事的确是得崔晔亲自去回才好。
崔晔先送阿弦回屋,牵着她到榻边儿坐了:你好生休息,不许乱动。等我回来,知道么?
阿弦静静看了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崔晔又jiāo代虞娘子让她好生留在屋内照料阿弦,这才起身,前去上房回话。
捡着能说的脉络,向祖母跟母亲jiāo代清楚,一刻钟已过。
崔老夫人听的惊心,其实早听说了高建的事,此刻忍不住又道:真是骇人听闻,怪不得阿弦那么伤心,她好些了么?
崔晔道:您放心,所以之前才跟着去大理寺作证了。
卢夫人道:受了这种惊吓,务必多休息几日才好,这种凶险的案子就jiāo给大理寺跟刑部的人去理会就是了,千万不要再让阿弦cha手。
崔老夫人道:如果被害的是别人还罢了,那可是阿弦的乡党唉,可怜这孩子,本来在长安就没几个昔日的同乡相识,好不容易多了个人,又偏遇到这种飞来横祸,玄暐你且回去吧,好生守着她她再怎么能能gān通天的,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又格外重qíng重义,可不要过不了这个坎儿,年纪轻轻太伤了心就不好了。
崔晔忙应承了,当即就辞了两位,自行回屋。
很快,凶手被疑为大理寺仵作的消息便传开了,瞬间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什么监守自盗,但又有人说真相并非如此,因为那仵作是有人证并未去过凶案现场的。
次日,突然又有消息说,那仵作被无罪释放了,原因是监国太子李贤过问了此案,发现人证确凿,的确证实那仵作不在现场。
崔晔先前已用熨帖手段安抚住了阿弦,经过一夜的休养,看着她比先前要平静许多。
但在听说李贤放了周利贞后,崔晔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正要回府,就见一名侍从飞奔而来,道:家里来人,说是少夫人之前匆匆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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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在哪里?
答案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