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差点忘了这件事:是他?
明崇俨道:你再理一理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以及引发的后果,多半跟他脱不了gān系,一日没找到他,你就一日都不能放松大意。
阿弦点头:是,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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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府出门,阿弦心事重重,没想到同明崇俨一番详谈,会引出这样惊人的内详。阿倍广目没有死?没有回倭国?他留在大唐到底想gān什么,难道真如明崇俨所说,要向二圣报仇?
如果自己之前几次预感出错也都是他捣鬼,那么,那个一直困扰阿弦却猜不出的、背后相助周利贞做出种种恶行的人,必然也是他。
阿弦一边思忖,一边往回,曲池坊太过偏僻,她骑马又走了半个时辰,才进了东市。
拐过东市,前方大理寺在望,阿弦昂首看了会儿,到底并没有靠近。
崔晔先前叮嘱过,让她回南华坊崔府,但阿弦心里仍觉着有些古怪,就仍是要先回怀贞坊。
玄影照例先跑了出来,昨夜它从崔府跟逢生一块儿奔来救驾,幸而是夜间宵禁,看见的人极少,饶是如此,今日长安的人还议论纷纷,说昨夜听见了虎啸龙吟,又似猫儿打架等等,十分怪异。
今日天未明,崔府的虎奴就来带了逢生回去,临别,玄影跟逢生对了对鼻子,那小黑猫趴在旁边,无jīng打采,经过昨夜那一场,小黑猫似乎受了伤,走起路来都磕磕绊绊,眼睛也没了先前那样灵动,看来颇为可怜。
阿弦同玄影才进内,就发现府内气氛不对,拦住一个丫头询问,那丫头道:小虞姐姐先前回来了,奇怪的是,还有个年青相公,生得极为脸上一红,不便再说下去。
阿弦疑惑入内,还未进堂下,就听得里头虞娘子道:你不必来了,我已决定留在女官身旁。你还是趁早回去,别叫人发现了,于你身上有妨碍。
那人恳切地挽求道:你不跟我回去,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担心我,就答应我。
阿弦听了这个声音,想起来是在无愁山庄里所见的那个戴着昆仑奴面具的青年,也正是郇王李素节。
阿弦听他们两人似有私事商谈,本不想这会儿打扰,谁知玄影已忍不住探出头去叫了声。
屋内虞娘子即刻发现,忙道:阿弦。
阿弦这才迈步走了出来,正好厅内的青年也起身回头,果然生得极为清秀俊美,气质温柔而悒郁。
郇王李素节看向阿弦,继而行礼道:女官。
阿弦点点头:殿下。
虞娘子在旁,颇为尴尬。
阿弦反若无其事地对她道:姐姐,怎么也没有茶招待贵客?
虞娘子只得先退了备茶,阿弦请郇王落座,便开门见山道:殿下几时回来的?
今日一早才进城。
阿弦道:幸而如此。
李素节疑惑:您这是何意?
阿弦道:昨晚上萧子绮在这里闹得天翻地覆,如果殿下是昨夜回来的,这嫌疑只怕跳进huáng河洗不清。
李素节脸色雪白:舅他做了什么?
阿弦道:殿下当真丝毫不知道吗?
李素节摇头:我才回来,还未曾见过他呢,更不知他住在哪里,又怎知道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