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那桩惨烈旧事,阿弦心qíng复杂,一时也无话。
两个人默默相对中,虞娘子从外端茶走了进来,她先把茶端给阿弦,迟疑了会儿,问道:明大夫可好么?
阿弦回过神来:他所遇虽然凶险,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虞娘子点了点头:你饿不饿,我叫人准备些吃食可好?
阿弦本来要说不饿,突然发现虞娘子瞟了一眼李素节,阿弦便道:那好,去做一些来吧家里有客,就多做些好了。
虞娘子松了口气,却不再看李素节,只把茶放在他跟前,低头走了出去,郇王的眼光却是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直到人出去了还呆呆地只顾看。
阿弦暗中叹了口气,心qíng越发难以言喻。因为无愁山庄,因为萧子绮,因为昨夜的事以及太平,她本该讨厌李素节的,但是想到郇王的身世,了解他的遭遇,感受到他对虞娘子的心意,却又无法做到对他彻底的厌恶。
两个人默然相对半晌,阿弦道:殿下回长安的时机实在不好,但是既然回来了,难保给人知qíng,这会儿再悄悄地走开,更加显得yù盖弥彰了。
郇王笑了笑,他探手把桌上的茶拿了起来,道:我这一生也没按照自己心意做点事,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做了这一次,偏偏又撞上这种qíng形,也许这是我的命,是福是祸,我自领受了便是。
郇王举杯吃茶,阿弦看了他一会儿,道了声失陪,起身出外。
阿弦来到厨下,见虞娘子正在亲自煮饭,锅里是新做的面片汤,热气腾腾,虞娘子俯身翻搅,一边抬手拭过眼角。
阿弦看了会儿,道:姐姐。
虞娘子一惊,匆匆把眼睛擦了擦,回过身来:你怎么来了这里?是不是饿了,一会儿就做好了。
阿弦靠在门口:姐姐,你是真心喜欢郇王吗?
虞娘子有些慌张,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怎么忽然又说这个?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谁也不喜欢,就想留在你的身边就好。
阿弦笑了笑:姐姐,我已经成亲了呀,如果姐姐有个好姻缘,难道我不高兴么?郇王这一次为了你冒险回到长安,又加上昨夜出了事,如果给皇后知道,一定会迁怒于他。
虞娘子惊得手中的勺子丢了都不知道:阿弦,这、这怎么好?
阿弦道:所以我来问姐姐,姐姐若是真心喜欢他,他也是真心相待姐姐,我可以为他想法子,希望能免除郇王的罪过,又能成全你们。
虞娘子红着双眼,泪打着转,又掉下来:阿弦别的我不想,只要、只要能保他无碍就最好了。
阿弦走到她跟前儿,抬手把她脸上的泪拭去,道:姐姐别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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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阿弦知道太平无碍回到宫中,悬着的心总算放平了。
事不宜迟,阿弦便陪着郇王进宫求见,武后经过昨夜的事,本就窝火,听说郇王偷偷回了长安,更是犯了心头大忌,若不是听说阿弦相陪,那火几乎把含元殿都烧尽了。
压着恼意,命人传了郇王跟阿弦,武后先扫了一眼阿弦,又看着李素节:郇王,你好大的胆子,未经传召,居然私自回京。
李素节早跪地道:儿臣知错了,求母后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