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娘子震惊的注视中,崔晔出门,头也不回地去了。
身后的屋内,传来阿弦不再隐忍的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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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阿弦闭门不出。
袁恕己因为领了旨意,要查当年的案子,不免需要阿弦的证言,叫差官打听,却听说阿弦不在户部,自己亲自来到怀贞坊,虞娘子见了问他因何而来,袁恕己便说了来由,又问阿弦怎么并没有去户部。
他心里怀疑是因为流言的缘故,导致阿弦无法面对,所以耽留在家里。
不料虞娘子面露难色,道:少卿若是为了那件事,还是罢了。
袁恕己道:我当初跟她说过,她已经答应过了。
不是,虞娘子摇了摇头:我拦着少卿,不是因为怕这个,是因为这两日阿弦qíng形不大好,因为她、她
虞娘子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描述。
袁恕己察觉不对,忙问:怎么了,出了何事?他是个急xing子,见虞娘子难以启齿似的,便迈步望内:我去看看她。
虞娘子忙道:少卿!
袁恕己回头,虞娘子道:先前阿弦跟天官似乎起了什么争执。她是想提醒袁恕己心里有所准备,不要又在阿弦面前说错了话。
袁恕己惊道:争执?他们有什么能争执的?
袁恕己当然知道崔晔的脾xing,平心而论他虽然不大待见崔晔,却明白崔晔对阿弦之心,何况崔晔不像阿弦,那人是个有城府心术的,遇到事只会以宽容之心相待阿弦,或者再施以教化等等,又怎会做到如此粗愚的争执?
那只能说,让他们起争执的这件事,非同一般。
虞娘子陪着,袁恕己入内去见阿弦,进门,就见阿弦披散头发坐在窗前,外面披着一件青色布衫,风从后窗chuī进来,她的长发跟衣衫都随着掀动。
玄影跟小黑猫一左一右在她身旁,像是左右将军。
袁恕己向虞娘子投了个放心的眼神,迈步入内,他怕阿弦在出神,自己贸然靠近会吓到她,便故意先笑了声。
阿弦动也不动,袁恕己就长长一叹,才说道:我们这些人在外头都要焦头烂额了,你倒是清闲的很,你这每个月的俸禄是不是得减半啊?
阿弦微微转头,却没有搭腔。袁恕己走到她身后,打量了一下玄影跟小黑猫盘踞的方向,终于欺软怕硬地走到小黑猫的身后,他抬脚,轻轻地把小黑猫挪的远了些,就在小黑猫原本的位置取而代之地坐下。
把袍子一抖,又掸了掸,发现上面有几道褶皱,总是不如那个人,那人不管在哪里都像是衣冠楚楚,袍摆上都没有一道不熨帖,碍眼的很也显眼的很。
袁恕己瞬间的走神,然后他重又绽放笑脸,转头看着阿弦道:你在gān什么?老僧参禅吗?
阿弦怦然心动,竟道:是啊,我正在想。
袁恕己吃惊:想什么?
阿弦沉默了片刻,道:当初窥基师傅跟我说,可以让我跟着他做个入门弟子,对我自个儿也好,我没有听
袁恕己不等她说完就半是骇异地笑着打断了: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入门弟子,你魔怔了?当初没有听是对的,现在也不必再想。
阿弦轻笑了声:少卿,认真来说,我觉着我现在再拜师父,应该也不晚吧?
呸!袁恕己大斥了声,你可再胡说,你现在已经嫁了人了,哪家的佛门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