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可我不想跟你分开。
崔晔道:我又何尝想离开阿弦?只不过这不过是暂时的,过了这一场,以后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长相厮守。
阿弦吸吸鼻子,靠在他的胸口: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崔晔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有些怔惘,似乎有一抹淡淡地伤感自眼底泛出,幸而阿弦并未抬头看。
他仍是面带暖融融的浅笑:现在回头想想,跟你相识,相爱,直到现在相为夫妇,已像是上天的格外眷顾,我当然会好生保重自己,毕竟我不舍得阿弦,还想跟你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呢。
阿弦听得又是心酸,又是喜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好端端地回来,我们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好不好?
崔晔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好,我答应阿弦。
城郊送别。
众目睽睽之下,阿弦为崔晔整了整披风:记得我们说过的话。我等着阿叔。
崔晔笑了笑,长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他点了点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地等我回来。
崔晔说完,转身要上车,阿弦在后面看着他上了马车,将进车厢,她忽然叫道:阿叔!
崔晔回过头来,阿弦跑到车旁边,踮起脚尖,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扬首往上,崔晔心有灵犀般微微俯身,两个人蜻蜓点水,吻了一吻。
周围忽然出现了一片奇异的寂静。
有看见这一幕的人,早直了双眼,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有没看见的,因为感觉到身边古怪的静默,忙扭头打量,正看见阿弦松手。
崔晔向她笑了笑,这才进了车厢。
阿弦后退一步,突然无法再看下去,双眼撞热,且又cháo湿。
她转身走开,才走了几步,就见桓彦范跟袁恕己站在面前,两人神qíng各异。
袁恕己毕竟并不是第一次看这样惊世骇俗的场景,略有了些经验,当即机智地把眼睛挪开了。
桓彦范像是突然害了咳嗽症,又像是清不完的嗓子,咳的劳心劳力。
四目相对,突然哑声道:你放心吧。
阿弦问:什么?
桓彦范又咳嗽了声:我当然会帮你看好天官的。
袁恕己在旁忍不住对阿弦道:既然这样担心,为什么不向二圣求一求,只要你开口,他们一定会答应。
阿弦不答。
桓彦范却道:少卿你想的太简单了。
袁恕己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桓彦范道:说的对,可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国事重要还是私事重要?
袁恕己哼了声:叫你们说的,像是没了崔晔就打不了胜仗,他只是个监军、参谋。
桓彦范道:话虽如此,但是身为人臣,但凡有能尽力之处,自要全力以赴。另外
他突然露出一种有些奇异的笑来,道:你怎么知道长安就比吐蕃要安全无忧呢?要知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