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顿了顿,道:我虽然看不起她,但是但是毕竟那孩子可怜,我便叫人请了王甯安来楼里,想探问究竟。那禽shòu是个色中饿鬼,竟急急来了,也正是那次他送了珠花给我我装作无心好奇,问他小典的事,他却谨慎的很,只叫我不要cha手此事。
王甯安虽并未直接承认,连翘却明白小典必定凶多吉少。只不过,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告诉小丽花、或者gān脆什么也不管。
直到小丽花忽然出了事。
深吸一口气,连翘眼前似又出现那一幕惨烈不堪。
她闭上双眼,轻声道: 那天王甯安来见她,我不知究竟,便揣了那珠花,想去跟她说清楚。没想到却见那蠢丫头我本yù阻止,只是已经晚了,我发现她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件儿男子的衣裳!这蠢丫头死的时候,还这样惦记那禽shòu!
连翘又惊又怒,正要起身出外叫人,转身的时候,却又见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包袱。
千红楼里人人皆知,王甯安乃是小丽花的主子,姓王的每次来跟她厮混,走时都会带些东西,当然并不值钱,但都是小丽花的心意,或者吃食,或者她亲手fèng制的衣物手帕,甚至鞋袜等
所以连翘一看这个,就知道又是小丽花给王甯安准备的,也许他走的匆忙竟忘了带。
连翘道:我一见这东西,更加气压不住那一刻,心里猛地冒出个可怕的念头,无法遏制。
瞬间,连翘想出一招嫁祸之策,她将包袱里原本之物取出,把小丽花怀中沾血的衣物拿了出来,重新包好,放到外间门口。
因见小丽花手握着刀柄,连翘恐怕被人看出是握刀自杀之状,便试图让她松手,然而小丽花握的甚紧,qíng急拉扯之中,竟将刀子拔出!
也正是那刻,连翘往后跌出去,那珠花无意中跌落,滚入柜子底下,连翘却并未察觉。
正好外头有些动静,连翘到底从未做过这种勾当,瞬间慌乱,又惊觉这刀子原本竟是她房中削果子的物件儿楼里别的姑娘还不配使呢,不知怎地竟成了凶器,想必是前两日小丽花跟她哭诉的时候,故意偷拿了来的。
连翘急怒惊惧,更怕嫌疑反落在自己身上,本能地抓了刀子,仓皇离开。
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供述完毕,连翘长吁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供述。小丽花之所以寻死,自然也跟此人脱不了gān系,或者多半是他威bī所致我不能让她白死!所以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所有,敢问,你将如何判决此案?
袁恕己瞧她一眼,道:那小典如今何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了?
连翘黯然摇头,忽笑道:那禽shòu曾经说我的花名连翘,xing凉微苦,最是清热解毒,对他也是最适宜的我却恨不得自个儿是鹤顶红,立刻叫他血溅当场呢,那会儿,我在小丽花身旁沾血写下王甯安这三个字,本想让线索一目了然,让捕快们立刻将他拿下
袁恕己正转到桌子后,闻言蓦地回身:你说什么?那现场本官亲自去过,并未看见过什么血字。
连翘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大人当然看不到,因为我写完之后,想起小丽花不识字,我这般岂不是弄巧成拙?因此我便仓促将血字又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