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双手仍奇异的高举,当即忙放下。
高建迟疑问道:你
阿弦暗中握了握他的腕子,高建会意,便道:你是不是晒的头晕?我们去亭子里坐会儿休息如何?
欧荣忙道:是该歇息歇息了。
曹氏看一眼阿弦,借故告退。
阿弦凝视她的背影离开,耳畔兀自能听见她疾言厉色对待那孩子的行径。
欧荣吩咐丫头奉茶的当儿,高建低声问:你看见什么了?
阿弦道:是曹夫人,她她在折磨一个孩子。
高建生生地咽了口唾沫:折磨那个小郎?转念一想,幸灾乐祸道:若那孩子被他的母亲折磨,我却是丝毫也不同qíng,那骄横xing子瞧着就可厌。
不妨吴成在旁听见:以那孩子的任xing,会任由人折磨自己么?且方才他看见曹氏虽然有些退意,却也毫无畏惧之色。
阿弦拧眉,又想了会儿,皱眉道:不对,那个孩子不是小郎,那是个是个女孩儿!
高建呆住,旋即道:什么女孩儿?这欧家里没有女孩儿,大公子跟曹夫人现如今也只小郎一个呢。
不妨欧荣正进亭子,闻言止住脚步:十八子说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儿的?
阿弦揉了揉眉心,道:看着不过是四五个月大小,眉心点红。
豳州的习俗,新生儿若是女孩子,额头上就会点个红点,以做驱邪保平安之用,前七个月都是如此。
欧荣满面茫然:我梦里的那个是个六七岁的女孩子,且我也不记得有这样小的婴儿
高建好容易得到了线索,忙道:阿弦,你再想想,还有别的么?
阿弦道:那孩子、她颈间戴着个莲年有鱼的huáng金长命锁,好生耀眼。说话间,似乎又看见那huáng金锁在面前晃来晃去,令人心慌意乱。
欧荣喃喃道:连年有余,huáng金长命锁?huáng金他忽然一震,叫道:huáng金长命锁?!我记得在大嫂生头胎孩儿的饿时候,曹爷曾经送了个这样的huáng金长命锁给孩子,只可惜
高建来了jīng神:我记得你曾说,大公子的前两个孩子都夭折了?
欧荣面带惧色:正是如此,第一个尚在襁褓,第二个已有两岁,可都他打住话头:但是这跟我所做噩梦又有何gān系?
高建道:阿弦不会无缘无故看见这些,难道说,二公子的梦跟曹夫人有关?他瞪着阿弦:你看见曹夫人折磨那孩子,公子又看见有个女孩儿向他哭诉,难道说是、是那夭亡的孩子,或者死的有什么冤屈,才来寻二公子?
吴成冷不丁道:可是少夫人也有梦境,如何解释?
高建不愧是县衙捕快出身,脑筋转动极快:这必然是因为曹夫人折磨死了那孩子,如今二夫人也有了孩子,或者、预示着曹夫人还会伤害未出生的孩子?
吴成虽未全信,欧荣已毛骨悚然:不,大嫂断然不是这样的人。
阿弦听到这里,忽然问道:二公子,方才小郎说你赔钱货,不知是什么意思?
欧荣咽了口唾沫:我、我也不明白。
阿弦道:我斗胆再问一句,曹夫人夭折的那两个孩子,可都是女孩儿么?
欧荣倒退一步,脚步几乎踉跄:是、是的,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