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她要走,只好急急道:是了,英俊先生还jiāo代,说是他已经按照您的嘱咐去了善堂,让您不用担心着急。
阿弦脚踩着马镫,立在当场:你说什么?
袁恕己本满面不耐烦,忽然听见善堂二字,便勒住马缰绳。
车夫畏惧地偷看一眼,对阿弦道:我先前送了英俊先生去善堂,谁知您已经走了,先生便让我送了早饭来,他自个儿却留在了那里,其实本来我该送他去酒馆的,也不知怎地他低声嘀咕起来。
阿弦听见自己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竭力镇定:你离开的时候,善堂里怎么样,我阿叔怎么样?
车夫满面疑惑:善堂?好好的啊?只是那些孩子围着英俊先生不肯放,对了,工匠们都也要开始做工了。
阿弦制止了他,将包袱接过来。
车夫见已经送到,这才识相退了,袁恕己打马过来:你跟朱先生商议好了让他去善堂?
阿弦道:我没有!
昨儿她是匆匆跑出来的,连去哪儿都没有跟老朱头说过,更遑论跟英俊约定什么了。
阿弦道:可是英俊叔绝不会记错,也绝不会她低头看看手中的包袱,不会无缘无故叫人来带这句话给我。
袁恕己一笑,这笑却满是冷酷之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阿弦仰头看他,袁恕己道:善堂里果然有事了。所以朱先生才并未离开,并且叫此人来,名为送饭,实则传信。
正如阿弦跟袁恕己所料,善堂之中,的确出事了。
昨晚上阿弦去后,英俊再也无眠,还是老朱头向来明白阿弦的脾xing,虽然心中忧虑,但这会儿跟着出去,却似添乱而已。
因此老朱头非但自个儿不去,且拦着英俊:你又看不见,这会儿摸出去能顶什么用?天塌下来也等明了再说。
话虽如此,老朱头却也眼巴巴地坐等了一个多时辰。
一大早,酒馆派车来接英俊,这会儿老朱头也打听到了阿弦一夜便睡在善堂,且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便去蒸了几个饼,对英俊道:你正好打那处经过,把这包袱里的饭给她带着。
英俊乘车来到善堂,因听说阿弦已回了府衙,便想离开。
不料安善等孩子正也晨起乱窜,一眼看见他,顿时都围了上来,雀跃非常。
英俊听着孩子们活泼的叫嚷声,面上也露出淡淡笑意。
正想打发了他们脱身,耳畔却又听见另一种响动。
脚步声,而且不止是一个人。
那对普通人而言极为寻常的脚步声,听在他的耳中,却有另外一番意味。
面上不动声色,英俊仍是含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可吃了早饭?我给给你们十八哥哥带的早饭,偏他走了。
安善等道:还没有呢,要等寺管伯伯叫我们。
另一个孩子道:今天的饭格外迟些,我肚子都饿了。
英俊垂眸:不要着急,大概快要做好了。就趁着这会儿,我再教你们两句《滕王阁序》好么?
顿时一片叫好之声,英俊又笑道:先等会儿,我让车夫替我把早饭给你们十八哥哥送去。
孩子们答应,英俊回身,那车夫早迎了过来:可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