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见英俊已经回转身,慢慢地走向月门处了。
此刻,袁恕己说罢,阿弦摸了摸头:怪不得昨夜阿叔让我不必多想,还说要给大人一点时间,今日大人就会明白了。
前方的树荫底下,十几道身影手牵手,小小地身影活泼地跳跃转动,仍然欢快念道:酌贪泉而觉慡,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
好词,袁恕己不由叹道:酌贪泉而觉慡,处涸辙以犹欢我向来只听人盛赞此文章,却只觉着辞藻华丽,浮于表面,没想到今日才觉是个知音。
阿弦道:要不然阿叔怎么特意教他们背这个呢?
袁恕己低笑了两声。半晌,他回头看向阿弦:小弦子,你的所知所感不再准确无误,你觉着这是好事还是
阿弦因放下心头重担,正满怀欣慰地笑看安善等孩童嬉戏雀跃。
闻言,阿弦重对上袁恕己的双眸,笃定回答:当然是好事,一定是好事。
两人离开善堂后,日头正中。
阿弦本要陪着袁大人回府衙,走到半路,袁恕己忽然又道:听说昨儿苏老将军去了你阿叔的摊子上吃饭?
阿弦道:大人也听说了?确有其事。
袁恕己道:老朱的手艺的确不错,今儿我看英俊先生脸色极好,可见他的饭食养人,对了,上次送去的jī蛋等都吃了么?
阿弦道:已经吃光了。眼睛骨碌碌地看着袁恕己。
袁恕己笑道:gān什么?你还想要么?要就求我。
阿弦便撇嘴。袁恕己见状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头:嫌弃我?
阿弦觉着疼,忙揉住眉心,才动了两下,忽然一怔。
袁恕己问道:怎么了?
阿弦眨了眨眼,忽然主动拉起了袁恕己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之前虽也曾握过,但并未特意留心,这会儿感觉却有点异样了。
袁恕己咳嗽了声:你gān什么?
阿弦又放开他的手,自言自语道:没有了,真的没有。
袁恕己疑惑:没有什么?
之前因对蒲俊心生恶感,每次跟袁恕己说起他之后,被他碰触,都有种yīn冷的恶寒,令阿弦浑身难受。
但是此刻,那种遍体森冷的感觉消失了。
阿弦虽不能断定袁恕己将来的命运会改变,但无论如何,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阿弦仰头,眉眼弯弯道:没什么,对了大人,既然说起来了,还有没有jī蛋给我们?我近来很想吃伯伯做的雪团子了。就缺那个东西呢。
雪团子?袁恕己咂嘴皱眉,那种油腻软烂之物,我看也是白瞎了jī蛋。按理说老朱头做饭这样出色,不至于给你吃那种东西。
阿弦本是转移话题,才刻意又跟袁恕己要jī蛋,听他鄙夷,便笑道:那种东西怎么了,我吃着很好,伯伯做的双全汤都很好,阿叔也喜欢吃
袁恕己道:什么双全汤?
阿弦保密:必定不合您的口味,还是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