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时,不由毛骨悚然!
原来阿弦的腿上,竟莫名地出现几道血痕,伤痕十分新鲜,血珠子尚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砖地面上。
若非袁恕己也算是个经历过尸山血海、xingqíng狠绝的人,只怕已经被吓晕过去。
小弦子!他怒不可遏,若是活生生的敌人,他一定要真刀实枪地同对方拼的你死我活,但是现在,却偏偏有心无力,有什么冲我来,混账们,冲我来啊!
袁恕己的怒喝对于厉鬼们来说毫无影响,得了阿弦一句来吧,群鬼就好像得到了邀请,禁制全退。
对厉鬼们而言,就宛若美味可口的食物放在眼前,毫无防范,每一只鬼都想来尝一尝。
阿弦听见袁恕己的怒喝,也看见了鬼怪们因为狂喜而越发狰狞的姿态,阿弦试着环顾周遭,却看不见老朱头的影子。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略有些稚嫩的尖叫,有人道:滚开,滚开!
一道略显清瘦的影子从远处飞快地跑上前来,又叫:十八哥哥!
阿弦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却记不清是谁。那少年奔上前来,也不知怎地,有几只撕咬的最厉害的恶鬼居然流露出几分惧意。
少年上前扑打:万佛随身,群邪避退,避退!声音颤抖,眼中恐慌而焦急。
阿弦终于认出了这是谁那个叫小典的少年。
听说在他养好了身子之后,就在城内落脚,前些日子还在善堂里见过,他跟着英俊、同安善他们在一块儿读书。
阿弦浑浑噩噩,心想:难道他也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却又听见小典叫道:我不怕你们,十八哥哥也不要怕!走开,不许你们伤害他!他举手,居然准确地打在一只厉鬼的头上,可惜似螳臂当车,并没起什么效用。
阿弦看的分明,但对袁恕己而言,这一切可真是诡异之上更添了一层诡色。
他当然认得小典,然而一个古怪的孩子如阿弦已经罢了,如今竟似又多了一个能见鬼的孩子?
可是小典的这番举止,却提醒了袁恕己。
他忙道:小弦子,老朱头并没有死,他只是病了在苦岩寺!苦岩寺里一位挂单僧人
苦岩寺,挂单僧人这些字眼跃入耳中,阿弦忽地有了几分清醒。
恍惚中,似有一阵梵唱从心头掠过。
大悲大伤,起起落落,外加群鬼绕身,让阿弦糊涂了:伯伯没有死?没有死?没
一线生机念起,她的手动了动,微微挣扎。
袁恕己看在眼中:是,没有死!好端端的呢!
阿弦道:可是、可是我先前见过老朱头的种种,因此刻神志昏沉之故,也有些模糊。
正在生死相争之时,远远地听见有人唤道:阿弦。
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袁恕己忽然觉着怀中抱着的阿弦一轻!害得用力过猛的他几乎往后跌了出去!
朱家,清晨。
阿弦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凶恶的梦。
她醒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是高建放大的脸。
阿弦眨了眨眼,并不说话。
面面相觑,高建脸上却露出惊喜jiāo加的笑: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阿弦转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是在东间之中,此刻并未点灯,屋内光线明亮,竟已经是白昼。
阿弦道:我你她想问的有很多,但是却又不敢。
幸而高建是个嘴快的人: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还好醒了,就算是担心朱伯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