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头叫道:好汉,你们找错人了!
玄影呲牙,喉咙里发出怒吼,趁着那两人撕扯老朱头的时候,猛地跃上前,将蒙面人之一的小腿死死地咬住。
那人疼的闷哼了声:畜生找死!他抬掌向着玄影的头上劈落,手却被人紧紧地抱住。
老朱头不顾一切地拉着蒙面人的手:别别,既然知道是畜生,何必跟畜生计较?趁着蒙面人愣神的功夫,老朱头喝道:玄影,还不快走!走啊!
大概是叫了几声见玄影还不动,老朱头喝骂:你听不懂人话?快滚!
他抬腿狠狠地踹了玄影一脚。
玄影被他厉声喝骂弄得有些糊涂,又被老朱头踹了一脚大概是老朱头真生了气了,竟踢得它有些疼。
玄影低鸣了声,不知所措地松开那人,后退了几步,又因为方才受伤跟被老朱头踢到,便跌在地上,
呜低低地一声鸣叫,是玄影走到跟前儿,仰头看了阿弦片刻,偏瘦的身子蹭过她的腿边,然后挨着又趴在地上。
阿弦低头的瞬间,眼中一滴泪无声坠落。
场景忽然变幻。
那马车离开,原地扬起一片轻尘,玄影从地上爬起来,扬头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半晌,它才又一步一瘸地重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日影更加炽亮,玄影追了太久,gān咳疲累,喘息声越来越重,眼前所见也渐渐摇晃起来。
正在qiáng弩之末般,便听得马蹄声得得而来,玄影抬头,警惕地避让。
来者正是一队豳州军的巡守,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豳州大营的军屯所在。玄影嗅到那股肃杀威势,本能地心生畏惧。
马匹经过,尘土飞扬,没什么人注意马路边上的一只流làng狗。
渐渐地队伍行过,玄影见没了危险,复又低头往前追逐。
忽然队伍当中一人勒住缰绳回头,道:那只狗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另一个取笑说:雷副将,你怎么连一只狗也觉着眼熟?
雷翔笑道:滚你娘,还不兴我看错了么?
那人道:人家说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副将你岂非更高一筹,既如此,何不早早地在军屯里找一个,也可解开眼前这份饥渴。
雷翔笑啐道:行了,将军叫咱们这几日加紧盘查,必然是因为有什么大事,还不都警醒着呢!你们现只一门心思想女人,回头出了幺蛾子,打军棍的时候,看还能不能这样嘴滑。
正说到这里,就听见汪汪地叫声,从后传来。
那几个人被雷翔呵斥,本来正收敛了,闻声回头一看,先前那人吐舌道:雷副将,了不得,你那眼熟的狗大概也觉着你十分可观,居然追上来了!
众人都觉着诧异,便勒马回看,果然见那狗瘸着跑到跟前儿,竟不偏不倚立在雷翔马前,仰头汪汪地乱叫。
几个将士深以为异,有人道:雷大哥,这狗大概是看上你了。
另一个道:如此古怪,难道是有什么妖邪鬼魅?
雷翔低头瞅了玄影几眼,忽然叫道:啊呀!他翻身下来,上前一步。
玄影一动不动,雷翔握着他的嘴抬起看了眼,却见颈下有一块擦伤,隐隐沁着血。
他同行的那些人见雷翔如此,还要更开玩笑,雷翔敛笑回头,喝骂道:都住嘴,出事了!
雷翔向来是个好脾气的,如今这般正襟威言,众人忙噤声,便问缘故。雷翔道:这是桐县里十八子所养的狗,上次十八子落入雪谷,是这狗衔了他的官帽去向袁刺史求救的。这狗向来都在桐县好好地,如何竟落在这里且还受了伤?他拦着我大叫,必然有缘故!